第8章 第八日黎明(第2页)

 画面里，浑身是血的苏雅抱着某个看不清脸的男人跪在钟楼顶层，她手中捧着发光的衔尾蛇胸针："下次...一定要记住...胸针可以..."

 视频戛然而止。

 "有意思。"守夜人转向我，"她居然在系统删除后仍保留了记忆碎片。"他忽然伸手按住我的太阳穴，冰冷的触感像蛇信子舔过颅骨，"让我看看她这次告诉了你什么。"

 剧痛中，破碎的画面涌入脑海：苏雅把胸针塞进我手里、我们在暴雨中的狂奔、她嘴唇擦过我耳垂时说的那句"控制室地板下..."记忆像被撕碎的纸片，越是努力拼凑，越是快速消散。

 "原来如此。"守夜人松开手，我踉跄着跪倒在地，"她修改了胸针的权限代码。"他突然抬脚踩向控制台下方的一块地砖，地砖翻转，露出隐藏的紧急制动装置。

 我扑过去时已经晚了。守夜人按下红色按钮，整个钟楼开始剧烈震动，墙皮簌簌脱落，露出后面蠕动的黑色电缆，像暴露的血管般抽搐着。

 "系统重置程序已启动。"机械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所有异常数据将在10分钟后清除。"

 全息投影切换成整个城市的立体地图，七个红点正在向钟楼移动。守夜人整理着黑手套，朝出口走去："享受最后的清醒时刻吧，林郗先生。下次轮回开始时，你会像往常一样在公寓醒来，只是苏雅存在的所有痕迹都会消失。"

 他离开后，控制室开始倾斜。我抓住控制台边缘，看到屏幕上闪过一行小字：【记忆备份进度87%】。苏雅的照片墙突然全部燃烧起来，火光照亮了角落里的一个金属箱。

 箱子里是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连衣裙，口袋里有张字条："林郗，当你看到这个时，我已经死了至少二十次。每次轮回都会削弱系统对记忆的清除效果，这是我们的机会。记住，守夜人不是最终Boss，他只是——"

 字迹在这里被血迹模糊。箱底静静躺着另一枚衔尾蛇胸针，比苏雅给我的那枚更旧，边缘已经氧化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