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数字(第3页)

 【警报：关键记忆恢复】

 【终止程序启动】

 球形空间突然变成血红色，光纤疯狂地试图缠绕林郗的四肢。但他比它们更快——银刀划过，水晶容器出现一道裂痕。

 "是为了保存人性！"林郗大喊，"楚天秋才是我的黑暗面，是我剥离的科学狂热和道德缺失！"

 刀尖刺入水晶，裂痕如蛛网般扩散。整个终焉之地开始震动，白色墙壁剥落，露出后面巨大的实验室真实景象：成排的培养舱，大部分已经破碎，只有七个还亮着灯，对应七名"参与者"。

 【系统故障】

 【意识屏障破裂】

 林郗感到齐夏的意识在脑海中完全苏醒，两种人格不再分裂，而是融合成一个更完整的自己。他——或者说他们——同时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终焉之地是关押实验失败者的虚拟监狱。

 第二，第七日的太阳不会升起，因为实验室深埋地下，从来就没有太阳。

 水晶容器爆裂的瞬间，林郗看到了一道紧急出口的标志。他冲向那扇门，身后是整个虚拟世界的崩塌。

 门开了，外面站着持枪的警卫和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最前面的老人摘下口罩，露出疲惫的笑容：

 "欢迎回到现实，林郗。或者说...该叫你037号实验体？"

 林郗——现在他完全记起来了——低头看着自己瘦削的手臂，上面布满了针孔和编号纹身。他不是林博士，而是最后一个幸存的人类实验体。

 "齐夏..."他喃喃道。

 "你分裂出的那个人格？"老研究员叹息，"很遗憾，虚拟人格无法存活在现实世界。"

 林郗摸了摸左眼下方的疤痕，笑了："你错了。她一直都在。"

 当警卫上前准备给他注射镇静剂时，林郗——融合了齐夏的战斗本能和冷静判断——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动作。

 他夺过针管，刺入老研究员的脖颈。

 "这是为了三十六个死去的人。"他在混乱中冲向真正的出口，"而我会带着第三十七份记忆...活下去。"

 阳光，真正的阳光，从走廊尽头的门缝中渗入。林郗奔向那道光，耳边回响着齐夏的最后低语：

 "跑，别回头。"

 第七日的太阳，终于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