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循环裂痕(第3页)

 "第八人..."林郗突然明白了，"是完整的我自己。"

 监控室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塌陷一块，露出后面旋转的星空。校服女孩——齐夏——037号——无论它是什么——抓住林郗的手：

 "选择吧：继续循环，或者..."

 它的手穿过林郗的胸膛，却没有带来疼痛。当抽回时，掌心里跳动着一团暗红色的光。

 "...终结一切。"

 林郗看着那团代表自己核心意识的光，想起了终焉之地所有的死亡与痛苦，想起了齐夏最后的牺牲，想起了实验室里三十六个枯萎的培养舱。

 他接过那团光，轻轻捏碎。

 "我选择醒来。"

 世界如同被打碎的镜子般分崩离析。最后消失的是齐夏——不，037号——的微笑，和一句几乎听不见的：

 "终于学会信任自己了..."

 刺眼的白光。

 剧痛。

 然后是心电监护仪稳定的"滴滴"声。

 林郗——真正的林郗——在现实世界的病床上睁开双眼。他的身体连接着数十条管线，头顶是一个巨大的脑部扫描仪。玻璃窗外，穿着防护服的研究员们正疯狂地记录数据。

 "第724次意识重组实验，最终阶段完成。"广播里响起冷静的女声，"037号实验体恢复完整自我认知。"

 一位白发苍苍的教授走近观察窗，眼中含着泪水："欢迎回来，林郗。十年了...你终于战胜了自己的心魔。"

 林郗艰难地抬起手，摸到左眼下方的三道疤痕——那是他十年前在车祸中，为保护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留下的伤痕。妻子没能活下来，而他的意识从此分裂，将自己囚禁在名为"终焉之地"的自我惩罚中。

 "齐夏..."他轻声呼唤。

 病房门开启，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走了进来。她戴着口罩，但露出的眼睛下方有三道平行的疤痕。

 "林博士。"她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我是您的新任主治医师，齐夏。"

 林郗的瞳孔收缩。女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与终焉之地里完全相同的面容。

 "编号037向您报到。"她微笑着说，"这次，换我来当您的引导者。"

 窗外的天空，第八天的太阳正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