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双色审判

钥匙在掌心留下的压痕变成了淤紫色。林郗数着呼吸频率，强迫自己不去看餐盒里漂浮的手指——那些指尖的粉色指甲油正一点点溶解在浓汤里，像稀释的血液。

 "第四天游戏即将开始。"广播里传来砂纸摩擦般的女声，"今日主题：沉默法庭。违规发声者将承担言灵后果。"

 墙壁突然像舞台布景般翻转，露出后面铺着红毯的法庭。高耸的法官席上坐着个穿黑袍的身影，他的法槌是截人类臂骨制成的。林郗注意到陪审团席位上摆放着十二个玻璃罐，每个罐里浸泡着不同器官。

 "角色分配开始~"法官掀开兜帽，露出没有五官的脸。他说话时，胸口位置裂开一道血红口子，"被告人：乔家劲。检察官：齐夏。辩护律师：林郗。陪审员：王思怡。"

 被点到名的眼镜女生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她的耳朵已经完全贝壳化，此刻正渗出珍珠质的光泽。林郗想开口询问，却见法官举起法槌——他这才发现法庭每个角落都悬挂着巨型耳朵造型的金属装置。

 "记住规则~"法官胸口的口子一张一合，"只能用书写交流。第一个说出声的人..."他故意停顿，法槌敲向桌面。悬挂的金属耳朵突然转向，对准了空荡荡的证人席。下一秒，木制地板裂开大嘴，吐出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那是昨天消失的张宇航，他的舌头变成铁青色，上面刻满"我有罪"。

 法槌落下时，林郗面前出现了泛黄的案卷。标题写着《终焉之地诉乔家劲故意杀人案》，而所谓的证据，竟是昨天赌局里乔家劲成为庄家时的金色徽章。

 齐夏已经快速写下第一张纸条：【认罪可减刑】。他推过来的纸条背面，还画着简易法庭平面图，在陪审团席位旁标注"注意罐子标签"。

 林郗眯眼看向那些玻璃罐。最靠近法官的罐子上，标签写着"李香玲-视觉神经"，而生产日期竟然是三天后。

 乔家劲暴躁地扯过纸条，写下歪扭的大字：【放屁！老子没杀她！】。他用力过猛，铅笔尖折断飞向陪审团。王思怡突然捂住嘴——断笔击中的玻璃罐里，脑组织正在蠕动组成"有罪"字样。

 法庭温度骤降。法官站起身，黑袍下伸出六条章鱼般的触手。他敲打法槌的频率开始与林郗心跳同步，每敲一下，挂在墙上的法典就自动翻过一页——那些书页全是用人皮装订的。

 【别看法官】齐夏的新纸条写着，【看天花板】

 林郗假装整理案卷抬头。法庭穹顶上画着巨幅壁画：十二生肖围着餐桌，盘子里盛放人类肢体。而地鼠的位置明显被修改过，原本的图案被粗暴刮除，新画的地鼠手里握着把黄铜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