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命理求真(上)(第3页)

 "解释个屁!"莫师叔突然激动起来,"他是不是说'伤官见官'是创新精神?那怎么解释毛爷爷的八字也是这配置?"他掏出手机划拉几下,"看这个盘——"

 屏幕上是个排盘软件,显示着1914年的某个八字。"这是我爷爷的盘,典型的'伤官见官',结果呢?老农民一个!"

 我哑口无言。莫师叔趁势追击:"命理是复杂系统,单论某个配置就像西医只看某项指标!"他翻开《三命通会》,"古人论命讲究'形气兼备',现在人连二十四节气都背不全就敢..."

 话没说完,苏半夏推门而入。她今天难得穿了便装,看起来像个普通白领。

 "吵什么呢?"她放下背包,"老远就听见你的大嗓门。"

 莫师叔气呼呼地告状。苏半夏听完,从包里取出个牛皮笔记本:"程远,看看这个。"

 本子里是工整的医案记录,每页都对应一个八字和详细的疾病记载。有些页角还贴着化验单复印件,现代医学指标与传统诊断并列。

 "这是我跟踪十年的研究。"苏半夏翻到某页,"这个坤造,八字水旺木漂,西医诊断是免疫系统疾病..."

 我仔细对比着两种记录,突然发现规律:凡是八字中"水"元素异常的案例,其医学报告确实多有内分泌或免疫问题!

 "统计学意义显着。"苏半夏合上本子,"但样本量才两百多例,发不了论文。"

 莫师叔突然插话:"所以你们西医现在搞的什么...基因检测,跟咱们八字不是一回事?"

 "互补关系。"苏半夏取出银针消毒,"基因是硬件,命理是操作系统。"

 这个比喻让我醍醐灌顶。或许命理学的价值,不在于预测未来,而在于提供另一种理解人生的维度?

 回家路上,我拐进福州路的古籍书店。在积灰的"术数类"书架前,发现本《命理探原》。翻开扉页,泛黄的纸页上有铅笔写的批注:"丁酉年验证十七例,准验率约六成。"

 收银台前,老板突然问:"你也研究这个?"他指着书上的印章,"上个月有个道士来买过同样的书。"

 "道士?"

 "嗯,穿得挺时髦,还拿着最新款华为。"老板找零时压低声音,"不过我看他翻书的手法...像真懂行的。"

 我心头一动。会不会是...

 手机适时震动。孙道长发来张照片:他站在药王殿前,举着块写满八字的白板,旁边站着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文字说明:"与中医药大学合作课题,样本量终于破千了!"

 我笑着回复:"需要上海地区的调研帮手吗?"

 几乎是立刻,苏半夏拉了个群:"上海命理研究小组(学术版)"。成员列表里赫然有林老师的微信——原来他们早就认识!

 莫师叔在群里发了条语音:"先说好!不准用那些洋盘!必须用咱们老祖宗的..."

 我关上手机,望向窗外的陆家嘴夜景。玻璃反射中,那个曾经对玄学嗤之以鼻的广告总监,如今正抱着一堆命理书,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或许真正的传统智慧,既不是盲目迷信,也不是全盘否定,而是在这浮华世界中,保持一颗"求真"的心。就像孙道长说的:"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