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交换人生路人甲（30）(第2页)

 甚至他的嘴角都在笑。

 身体和内心两个极端，让他整个人都扭曲难受，连表情都十分僵硬。

 他听见自己开口，“一个傻子，死了便死了。”

 “救命啊！我弟弟落水了！”是莫桑。

 但又不是她。

 因为梦里的莫桑跛腿，一脸阴沉，整个人浑身散发着死气沉沉。

 她一瘸一拐地来到河边，趴在河边呐喊着。

 她泪如决堤，下意识想要下水救人。

 明明她是跛脚，明明她不会水。

 她被村民拉住，双眼无神地盯着水面，黯淡如凋零又被人踩进泥里的花，毫无生气，若不是眼睛睁着真如一个死人一般。

 楚言溯想要过去抱住她，安抚她，像之前一样摸摸她的头。

 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即便他知道这是梦，但楚言溯依旧心口发疼，心生酸涩。

 莫桑莫黎……他们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即便是梦，也不该如此悲惨。

 她是那般聪颖，他是那般可爱。

 楚言溯亲眼看着莫桑疯了。

 他看着莫桑抱着莫黎捡的垃圾大笑着，如视珍宝般把垃圾塞在怀中。

 她似乎忘了莫黎溺水。

 即使村民捞起依旧发白的莫黎，莫桑也不愿承认莫黎没了的事实。

 就连丧事，也都是村里人给办的。

 莫桑成日坐在家门口的树下。

 见谁就会问上一句：“你见过我弟弟没？”

 后来，莫桑被村里几个混混拖进玉米地。

 楚言溯猩红着眼，被压制在身体里的他无法动弹一点，只能让悲剧发生。

 再后来，黄耀祖把莫桑关了起来，靠着莫桑的身体赚着村里人老光棍的钱。

 甚至死后，莫桑也不得安生，被配了冥婚。

 楚言溯恨不得杀了黄耀祖这个畜生！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

 他想要醒来，这个梦太过残忍了，他不想做这种梦。

 天空如同下了一片血雨一般，一片血色充斥他的所有视线。

 莫桑大着肚子倒在血泊中。

 她瞪大这双眼，死死盯着楚言溯。

 仿佛透过梦境直视楚言溯的灵魂。

 他浑身一颤，怒吼着：“不要！”

 楚言溯终于脱离了这场噩梦。

 背后早已湿漉漉被汗水浸透，墙上是一道道抓痕，是楚言溯做梦时挣扎的痕迹。

 他大口喘气，在黑夜中伸出双手。

 指尖早已鲜血淋漓，满手的血看起来可怖极了。

 楚言溯心有余悸，更可怖的是这场梦。

 这场真实得宛若真的发生过的梦。

 他起身下地，洗了一把脸。

 余光瞥见那背篓里的草药，一个诡异的想法涌上心头。

 难道那是前世？

 又或是平行世界？

 楚言溯心脏一抽一抽地疼，他怨恨那个梦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