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证道天仙(第2页)

 百年沉睡，伤势尽复，但那份源自血脉的骄傲、被亵渎的屈辱、面对陌生蝼蚁的警惕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心绪，并未随之消散。反而因为修为尽复，变得更加清晰锐利，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她周身气息如山峦般浑厚沉稳，赫然已重回昔日元凰该有的威仪！那是远超天仙的境界！

 “……” 赵延祺喉咙发干，千言万语噎在胸口。完了，炸毛凤凰满血复活了！自己这点天仙修为在她面前跟刚出壳的小鸡仔没区别！她不会翻脸不认人吧？

 然而，元凰并未动手。她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眸光清冷，如同在审视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良久，她才终于开口，声音如同玉磬轻鸣，又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疏离感：“是你…以那碗之力，维系本殿一缕真灵不灭？又引动此灵根之力？”

 话语平淡，却直接点破了所有关键。

 赵延祺心脏狂跳，瞬间意识到这是摊牌的时刻。隐瞒无用，在一位准圣级存在面前耍心机等同找死。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恐惧，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坦诚：“是我。还有这个。” 他从腰间（神树空间赋予的临时储物区）取出那个坑坑洼洼、边缘带着爪印的石碗。同时，一股源自天仙果位、与脚下地脉、头上神树隐隐共鸣的气息也散发出来。这是他此刻唯一的筹码——道场“半个主人”的身份。

 元凰的目光掠过那粗糙的石碗，碗口边缘几道歪扭刻痕清晰可见。就是这个东西？这个蕴含奇异法则、能净化混沌污秽、看起来如同顽童玩物的碗？还有眼前这个气息微弱的天仙，竟能与这先天灵根产生如此深的联系？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赵延祺身上，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良久，那眼中的冰冷似乎化开了一丝极其极其细微的涟漪，带着复杂的审视。最终归于一种…淡淡的、如同看待一份特殊因果的意味。

 她没有道谢。凤凰的尊严不允许她向一个天仙道谢，哪怕对方救了她的命。这份因果过于沉重。

 元凰移开视线，目光投向这片被五针松神光充斥的广阔空间，又仿佛穿透了无数地脉阻隔，看向了那污秽贫瘠的洪荒西方地表，看向远方那属于她的不死火山神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