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集:《科技伦理的传承与发展》(第2页)

 师徒传承计划启动仪式设在研究院的圆形报告厅。八十岁的周明远院士颤巍巍地走上台,手里捧着1998年第一版《科技伦理纲要》,泛黄的纸页上满是批注。“当年我们在制定人工智能伦理准则时,没人能想到今天会有情感机器人。”老人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但有些东西是不变的——对生命的敬畏,对未知的审慎,对后代的负责。”


 他将一本签过名的纲要递给站在面前的年轻人。男孩叫陈阳,是计算机系的博士生,研究方向是算法偏见修正。三个月前,他开发的Ai招聘系统因排除了所有“生育可能性高”的女性简历引发争议,是周院士带着他走访了三十家企业,收集到八千份真实招聘数据,最终研发出兼顾公平性与实用性的新模型。


 “周老师让我明白,伦理不是实验室里的公式。”陈阳接过书时,指尖不小心蹭到老人手上的老年斑,“上个月在深圳调研时,他为了弄清楚外卖骑手算法的真实影响,跟着骑手跑了三天暴雨。”


 秋季学期开始后,苏芮每周三下午都会出现在肿瘤医院的伦理咨询室。林砚秋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给患者家属解释基因治疗的风险收益比。有次遇到情绪激动的家属拍着桌子质问“你们这些搞伦理的是不是想看着人等死”,苏芮递过去一杯温水,轻声说:“我妈妈也在三号病房接受治疗,她昨天还说,知道每一步风险的选择,哪怕结果不好也不后悔。”


 那天结束后,林砚秋带苏芮去了研究院的档案室。在恒温恒湿的库房里,保存着二十年来的伦理审查档案:2018年第一例基因编辑婴儿事件的调查报告,2025年自动驾驶伦理决策算法的争议记录,2030年太空采矿伦理公约的谈判手稿……最底层的箱子里,是一叠泛黄的信纸,是当年团队在地下室熬夜制定准则时,互相鼓励的便签。


 “你看这张。”林砚秋抽出一张写着“如果我们放弃底线,后代会怎样评价我们”的纸条,“当年王教授写这句话时,窗外正飘着雪。现在想想,所谓传承,就是让每个时代的人,都能听到这样的追问。”


 寒假前的最后一次项目会上,陈阳演示了新研发的算法伦理检测系统。当屏幕上出现“性别偏见指数下降72%”的结果时,周院士突然鼓起掌来。老人最近记性越来越差,却清晰记得每个算法参数的伦理依据。“记得加入动态调整模块。”他指着屏幕角落,“技术在变,人心也在变,伦理准则不能是刻在石头上的戒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