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野史大甩卖一路逆风的80后

第3章 晋王开府(第2页)

 废黜曹芳后,司马师需要选一个新皇帝。他看中了曹丕的孙子、高贵乡公曹髦。曹髦当时只有十四岁,却聪慧过人,《三国志》说他“少好学,夙成”。司马师以为小孩子好控制,却没想到这竟是一个“龙章凤姿,天质自然”的硬茬(《世说新语》)。

 三、毋丘(guàn qiu)讨逆:淮南二叛的惊涛骇浪

 司马师废立皇帝的举动,终于激起了曹魏老臣的反抗。正元二年(255年),镇东大将军毋丘俭与扬州刺史文钦在淮南起兵,发布檄文,痛斥司马师“倾覆社稷,杀害忠良”,宣称要“帅将锐卒,束马悬车,星言就道,扶持王室”(《三国志·毋丘俭传》)。

 “毋丘”是个复姓,“毋”读guàn,这个姓氏起源于春秋时期,后世少见。毋丘俭的父亲毋丘兴曾是曹魏名将,他本人也为曹魏立下赫赫战功,曾远征高句丽,“束马悬车”指的就是他翻山越岭作战的事迹。此次起兵,他联合了骁勇善战的文钦——文钦是曹爽的同乡,一直被司马师排挤,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魏氏春秋》载,毋丘俭起兵前,曾梦见“有二龙绕屋,日月照之”,以为是祥瑞。又有巫师说他“当为天子”,这才下定决心讨伐司马师。但其实,毋丘俭更多是为了报答曹叡的知遇之恩,他在檄文里说:“昔秦二世不信李斯,赵高为乱;项籍不从范增,卒受其祸。今大将军(司马师)目有瘤疾,可一战而擒也!”

 司马师得知毋丘俭反叛,不顾眼上的瘤疾刚动过手术(《晋书》载其“目有瘤疾,使医割之”),执意亲自带兵征讨。将领们劝他:“大将军刚动完手术,还是让别人去吧。”司马师拍着桌子说:“毋丘俭是宿将,文钦悍勇,若不亲征,谁能制之?”

 大军开到乐嘉城(今河南项城)时,司马师派兖州刺史邓艾率偏师诱敌。文钦果然中计,率精锐来攻。就在此时,司马师亲率主力从侧面杀出。文钦儿子文鸯年仅十八岁,勇冠三军,对父亲说:“趁敌军立足未稳,我去冲阵!”于是单枪匹马杀入司马师阵中,“大呼,皆应,声震如山”(《资治通鉴》)。(“文鸯”的“鸯”读yang,《魏氏春秋》称其“便弓马,膂力过人”。他在阵中来回冲杀,司马师部下无人能挡。当时司马师正躺在帐中,听到喊杀声,惊得把眼睛都瞪了出来,血流满床。为了不影响军心,他用被子蒙住头,牙齿咬着被子,竟把被子都咬烂了——这便是“目迸流血”的典故。)

 文鸯冲了几次,见父亲没跟上,只好退走。司马师立刻下令追击,毋丘俭、文钦军队溃败。毋丘俭在逃亡途中被农民杀死,文钦则带着儿子文鸯、文虎投奔了东吴。这场“淮南二叛”,以司马师的惨胜告终。

 四、司马昭之心:从抚军到晋王的权柄交接

 平定毋丘俭之乱后,司马师的眼疾越来越重,回到许昌就一病不起。他派人召弟弟司马昭来,把大将军印交给了他。临死前,司马师拉着司马昭的手说:“父亲让我们‘深根固本以制天下’,如今根基已稳,但曹髦……这小子不简单,你要好生提防。”(《晋书·景帝纪》:“天下事已传于汝,善为之。”)

 司马昭字子上,比起哥哥的刚毅,他更多了几分权谋与隐忍。接手大权后,他首先做的是稳定人心。对于毋丘俭的余党,他采取分化策略,只杀首恶,胁从不问;对于东吴的降将文钦,他也既往不咎,还封了官——当然,这只是表面功夫,暗地里,他比司马师更懂得如何玩弄权术。

 《世说新语》载,司马昭有次宴请群臣,让歌伎表演“辽东妖妇”的节目,内容低俗不堪。侍中陈泰看不下去,拂袖而去,说:“大将军如今位列上公,应当效仿古人,为何要搞这种靡靡之音?”司马昭哈哈一笑:“陈泰啊,你太拘谨了,做人要通达些。”这则故事未必真实,却反映了时人对司马昭“外宽内忌”性格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