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电码背后,暗网浮现(第2页)

 苏若雪突然抬头:“得让监督员能直接联系到咱们。”她从随身的檀木匣里取出一叠铜哨,“这是我让铁匠铺打的,刻着顾家的云纹。吹长音是安全,短音三声是出事——当年我娘护着苏家祖产时用过。”她把铜哨塞进顾承砚掌心,“当年我娘护的是苏家,现在咱们护的是万家。”

 夜更深了。

 顾承砚站在窗前,看月亮从梧桐叶间移到对面楼顶。

 苏若雪在桌前整理名单,钢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他摸出怀里的铜钥匙,那是今早从佐藤住处搜来的,此刻贴着心口发烫。

 “若雪,”他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她额前碎发轻颤,“明天让老陈去军统上海站,就说……”他顿了顿,“就说顾家要借双眼睛,查查‘鹰眼’是谁。”

 苏若雪抬头看他。

 月光落在他肩章的银线上,勾勒出紧绷的下颌线。

 她突然笑了,把最后一张名单推过去:“好。”她的声音轻得像落在纸上的月光,“但今晚,先睡会儿。”她起身替他揉了揉发僵的后颈,“明天要打的仗,长着呢。”

 顾承砚握住她的手。

 窗外,黄包车的铃铛声渐远,巡捕房的警笛却近了。

 他望着她眼底跳动的光,突然想起今早绸缎庄新收的桑田里,那个手背有十字疤痕的帮工——此刻,那道疤痕该在虹口码头的某个阴影里,等着计划B的最后一步。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那一步落下前,把所有的线,都攥进自己手里。

 顾承砚捏着军统上海站发来的密电,指尖在“副司长赵廷安”几个字上重重一按。

 电报纸被戳出褶皱,像道狰狞的疤。

 窗外的雨丝正顺着玻璃往下淌,他想起三年前在图书馆查阅《民国关税改革案》时,赵廷安的名字在附录里出现过三次——那时他只当是个普通的文书官,谁能想到这三个字会和“鹰眼”勾连?

 “承砚?”苏若雪端着茶盏进来,青瓷碗沿还凝着水珠,“军统那边回了?”

 他把电报往桌上一推。

 苏若雪的手指刚碰到纸角便顿住,眼尾微微发颤。

 “赵廷安……三年前我随父亲参加财政部茶会,他总捧着个景泰蓝烟嘴。”她的声音轻得像雨丝,“有次我替父亲送账本,看见他在偏厅和个穿和服的男人说话。”

 顾承砚突然抓起外套往身上套,雨水顺着屋檐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的水点打湿了他鞋尖。

 “去虹口。”他对守在门口的陈文远说,“告诉佐藤,顾家同意和解。”

 陈文远的浓眉拧成结:“少东家,那老鬼子昨天还让人往咱们染坊泼红漆——”

 “因为他怕。”顾承砚的黑伞在头顶撑开,雨幕里他的眼睛亮得惊人,“怕咱们查穿计划B,怕他养的那些‘鹰眼’暴露。”他转身看向苏若雪,她正把勃朗宁塞进他怀里,枪柄还带着体温,“若雪,你去总商会放风,就说顾氏要引进大阪机织技术。”

 三日后的法租界咖啡馆飘着蓝山咖啡的苦香。

 顾承砚盯着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对方袖扣上的樱花纹在吊灯下泛着冷光——这是他今早刚“结识”的“买办”松本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