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夜枭现身,真相裂变(第2页)

 她三年前在码头坠海,是因为发现了沈清澜和日本人的交易!"

 "够了!"沈清澜突然开口,声音里裹着碎冰,"青鸢,你以为白鸦的账本我没看过?

 上个月死在闸北的报童阿九,是你们为了截获一份密报,亲手推下黄包车的吧?"

 青鸢的脸瞬间煞白。

 她身后的枪手明显顿了顿,枪口微微下垂——顾承砚的手指在短刀上又紧了几分。

 苏若雪摸到信封里的半片干花,边缘脆得要碎。

 母亲的字迹突然清晰起来:"若雪,记住,有些人的黑,是染缸里泡出来的;有些人的白,是血洗出来的。"

 "顾承砚。"沈清澜突然转向他,眼神里翻涌着某种滚烫的东西,"你刚才说的'夜枭'——"

 "砰!"

 枪声炸响的瞬间,顾承砚猛地将苏若雪扑进旁边的货堆。

 木屑刺进后颈的疼被心跳声盖过,他看见青鸢的右肩绽开血花,沈清澜的枪口还在冒烟,而她身后的窗户,不知何时多了个黑洞洞的枪口。

 枪声震得货仓梁上的尘埃簌簌落进衣领,顾承砚压在苏若雪背上的手臂绷成铁铸,能清晰触到她急促的心跳——一下,两下,撞得他掌纹发烫。

 青鸢捂着右肩踉跄后退,血珠顺着指缝渗出来,在青砖地上洇成暗红的花。

 她身后的枪手乱了阵脚,勃朗宁的枪口在沈清澜、顾承砚、窗外的黑洞之间来回游移。

 "顾少东家。"沈清澜的声音突然清亮起来,像是拨云见日的铜锣。

 她枪口仍对着青鸢,却侧过脸朝顾承砚扬了扬下巴,"你刚才说的'夜枭',就站在门口。"

 顾承砚瞳孔骤缩。

 他顺着沈清澜的目光看过去,货仓的铁皮门不知何时被推开半扇,阴影里立着个穿藏青长衫的老者。

 老者鬓角霜白,鼻梁上架着玳瑁眼镜,正是三天前苏若雪在码头捡到的匿名照片里,那个背对着镜头与松本课长交谈的神秘人。

 青鸢猛地转头,肩头的伤疼得她倒抽冷气:"周叔?

 你什么时候——"

 "鹰隼组的情报网,到底还是漏了。"老者扶了扶眼镜,声音像浸在寒潭里的玉,"白鸦总说要查夜枭,却连自己人里混了条毒蛇都不知道。"他抬步走进光里,藏青长衫下摆扫过地上的照片,恰好遮住沈清澜与佐藤的那张。

 顾承砚的后槽牙咬得发疼。

 他迅速扫过青鸢骤变的脸色——她脖颈处的血管突突跳动,显然对老者的身份毫无准备;再看沈清澜,她垂在身侧的左手正轻轻摩挲着西装内袋,那里鼓鼓囊囊,像是藏着本硬壳笔记本。

 "苏小姐。"老者突然转向苏若雪,镜片后的目光像把淬了温的刀,"林芷兰的女儿,终于出现了。"

 苏若雪的呼吸卡在喉咙里。

 林芷兰——这个名字她从小到大只在母亲的旧信里见过,是母亲未出阁时的本名。

 她下意识去摸颈间的翡翠坠子,那是母亲临终前塞进她手心的,此刻正贴着心口发烫。

 "你是谁?"顾承砚跨前半步,将苏若雪的影子完全笼进自己身后,"和林女士有什么关系?"

 老者从怀中掏出枚铜质徽章,在掌心颠了颠。

 徽章边缘刻着缠枝莲纹,中心嵌着块碎玉——和顾家绸庄祖传的印鉴纹路有七分相似,却多了道极细的裂痕。"我是谁不重要。"他抬眼时,镜片后的目光突然灼人,"但你想知道林芷兰为什么会死,想知道顾家绸庄三年前那场大火的真相,就带她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