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夜枭再临,真相再燃(第2页)
苏若雪攥紧顾承砚的衣袖:"我......"
"你跟我。"顾承砚将油布包塞进她怀里,"这包比命金贵。"他转向青鸢,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抛过去,"云南白药,每半个时辰涂一次。"
青鸢接住瓷瓶,冲他眨了眨眼。
这动作让伤口又渗出血来,她却笑得更欢:"顾少东家现在倒像个管家婆了。"
枪声更近了。
夜枭已经跳上快艇,发动机的轰鸣盖过了江水声。
顾承砚拉着苏若雪跑向船舷,回头时正看见青鸢隐入码头的阴影里,银簪在月光下闪了闪,像颗即将坠海的星。
"上来!"夜枭在船头伸手。
苏若雪先跨上去,油布包被她紧紧护在怀里。
顾承砚刚抓住船舷,就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枪响——是青鸢的勃朗宁。
他转头的瞬间,看见她倚着废弃的货箱,发间银簪不知何时到了掌心,正精准地扎进扑过来的特务咽喉。
"开船!"夜枭吼了声,快艇如离弦之箭劈开江水。
顾承砚扶着船舷站稳,转头看向苏若雪怀里的油布包。
潮湿的江风掀起一角,他瞥见靛蓝色封皮上的暗纹——确实是玉兰花,和苏夫人旧相册里夹的干花一模一样。
苏若雪感觉到他的视线,将油布包往他怀里推了推:"你看。"
顾承砚的指尖触到油布上残留的焦痕,那是明华大厦爆炸时的温度。
他深吸口气,缓缓解开捆扎的麻绳。
月光落进油布里,照出第一页纸上熟悉的字迹——是苏若雪母亲的钢笔字,笔锋凌厉如刀:"要让民族工业在炮火里生根,得先有不被人掐断的血脉......"
快艇的轰鸣中,顾承砚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江对岸的霓虹逐渐模糊,油布包里的纸页却在月光下愈发清晰。
他翻到第二页时,突然顿住——那上面画着张地图,上海所有民族工厂的位置被红笔圈出,最中央写着三个大字:火种库。
江风卷着潮湿的水汽灌进领口时,顾承砚的指尖正抵在苏夫人笔记的第三页。
钢笔字在月光下泛着冷白,"大生纱厂暗股占比23%瑞昌缫丝厂海外订单走香港中转"这些条目像火种般灼着他的视网膜——现代课堂上反复推演的民族工业困境,此刻竟被一位女子用十年光阴织成了活的脉络。
"这是......"他喉咙发紧,抬头时正撞进苏若雪泛红的眼尾。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母亲字迹里的"玉兰花"暗纹,像是在触碰记忆里温软的温度:"我八岁那年,母亲在阁楼烧账本。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要把最珍贵的东西藏进风里。"她吸了吸鼻子,指尖却稳稳压住纸页,"现在我懂了,她藏的不是账本,是根。"
快艇的马达声突然低了两度。
夜枭背对着他们单膝跪地,礼帽檐压得更低,只露出紧抿的唇线:"顾先生,翻到第十页。"
顾承砚快速翻页,入目是密密麻麻的资金流向图。
法租界汇通银行的流水、公共租界丰记钱庄的票据存根、甚至日本正金银行的外汇兑换记录被红笔串成蛛网——最中央用粗体写着"租界金融防火墙"。
他的呼吸陡然急促,现代金融课上"资本外逃汇率操纵"的案例在脑海里炸成烟花:"这是......能截断日商资金链的钥匙?"
"不止。"夜枭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霍夫曼上周在虹口宴请银行买办,沈清澜的人三天前抄了明华大厦——他们要的就是这张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