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暗潮涌动,账面迷雾(第2页)

 他没说完,楼梯传来茶博士的吆喝:"二楼雅间的客官,黄包车备好了!"

 顾承砚拎着公文包下楼时,晚风卷着河腥气扑来。

 他望着远处被雨洗过的天空,那里有片云正被月光撕开,露出半轮月亮——像极了旧厂房外那块"联合纺织协会"的木牌,在夜色里亮得刺眼。

 他摸出怀表,表盖内侧是苏若雪的小像,被体温焐得温热。"该去看看我们的新巢了。"他低声说,黄包车夫的吆喝声里,脚步朝着苏州河的方向迈去。

 原文中“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云遮住,楼里的灯光陡然亮了几分。苏若雪望着他眼底跳动的光,突然想起三年前顾承砚刚穿越时的模样——那时他站在顾家祠堂里,望着祖宗牌位说‘我要让顾氏绸庄的布,裹住整个上海滩的脊梁’。”包含“穿越”相关内容,在传统小说情节逻辑中突兀且不符合故事整体氛围与设定,应剔除。

 修改后的内容如下:

 苏州河畔的风裹着湿冷钻进领口时,顾承砚的皮鞋已经碾过三滩积水。

 新租下的两层红砖楼在夜色里像头蛰伏的兽,二楼窗户透出的昏黄灯光是它微睁的眼——那是他特意让阿福提前半小时点亮的,为的是混淆巡捕房的眼线。

 他摸出钥匙时,指腹擦过砖缝里的青苔。

 小主,

 这栋楼原是英商弃置的仓库,墙根还留着"亚细亚火油公司"的褪色字样。

 推开门的刹那,电报机的滴答声撞进耳膜——老陈头正猫在角落调试机器,镜片上蒙着层白雾,手指在按键上跳得比戏台上的花旦还快。

 "线路都串到法租界总机了,"老陈头抬头,额角的汗在灯泡下闪着光,"您说的那个'分机窃听'装置,我照着您画的图装在二楼密室。"他指了指楼梯口那面挂着《松鹤图》的墙,"暗门机关改了,现在得先推左边松枝,再敲第三块鹤羽——跟您说的'防熟人'法子一样。"

 顾承砚没接话,目光扫过靠墙的铁皮柜。

 那里面码着二十三家华资纱厂的最新产能表,最上面压着张老板刚签的合同,边角还沾着茶渍。

 他伸手抚过柜顶的铜锁,锁芯里嵌着半粒碎钻——这是苏若雪用陪嫁簪子熔的,除了他们没人知道。

 "去后巷守着,"他拍了拍老陈头的肩,"听见三声哨子就撤,别管我。"老陈头张了张嘴,最终只应了声"是",佝偻着背消失在门后,皮鞋跟敲出的声响像渐弱的鼓点。

 二楼密室的霉味比白天更重。

 顾承砚推松枝、敲鹤羽,暗门"吱呀"裂开条缝时,他摸到了藏在门框里的监听设备——那是用旧收音机改装的,天线缠着他从顾家祖宅拆的铜香炉铜丝。

 他拧开旋钮,电流杂音里突然爆出日语:"......三日内必须完成账户冻结,工部局那边我已打点......"

 他的手指猛地扣住桌沿。

 这声音是织光会的川岛次郎,上个月在虹口酒窖见过,说话时总爱用金牙磕酒杯。"顾家绸庄是钉子,拔了它,那些摇摆的纱厂主才会跪过来......"杂音里又混进另个男声,带着江浙口音的生硬日语,"巡捕房李探长要五万现洋,先付三成......"

 顾承砚摸出钢笔在袖口速记,腕骨绷得发白。

 当"查封"二字清晰炸响时,他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这正是他等了半个月的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