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旧局重启,新棋落子(第2页)

 顾承砚盯着松本白手套上的茶渍,那痕迹像朵畸形的樱花。

 他忽然伸手扯了扯领口:“松本先生,这屋子太闷。”话音未落,侧门“砰”地被撞开,青鸟喘着气冲进来,额角有道血痕:“顾少!后巷有辆外交车,车牌...车牌...”他踉跄着扶住桌角,目光扫过松本,“是...是山田先生的车?”

 松本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蜷了蜷,白手套勒得指节发白:“顾少这是唱的哪出?”

 顾承砚弯腰替青鸟拍了拍后背,掌心触到他怀里硬邦邦的相机:“我这兄弟胆小,见着血就慌。”他抬头时,眼底的笑意冷得像刀,“不过松本先生既然替山田先生做主,我倒不妨直说——顾家绸庄要压价三成收生丝的事,您听说了么?”

 松本的喉结动了动,茶盏在茶几上磕出脆响。

 顾承砚看着他瞳孔微微收缩,知道那半真半假的消息已经钻进对方耳朵。

 他摸出钢笔拧开笔帽,紫药水在笔尖凝成颗小珠子:“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跟山田先生谈笔大生意...不过现在么——”他把钢笔插回胸前口袋,“等松本先生问清楚背后的主子,咱们再聊不迟。”

 大厅里的挂钟“当”地敲了十二下。

 松本站起身,白手套蹭过樱花徽章:“顾少果然痛快。”他转身往门外走,经过顾承砚身边时,压低声音:“劝顾少莫要多查,有些事,不是商人该碰的。”

 顾承砚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铁门后,指尖轻轻碰了碰胸前的钢笔。

 紫药水的味道混着铁锈味漫进鼻腔,他想起青鸟后巷拍到的照片,想起苏若雪那边查到的西摩路7号——这局棋,该动真章了。

 夜风卷着梧桐叶扑进大厅,顾承砚弯腰捡起松本方才坐过的沙发上掉落的东西——半枚破碎的袖扣,内侧刻着“极秘”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他把袖扣收进怀表夹层,抬头时,看见青鸟正站在门口,相机镜头的金属反光,像颗蓄势待发的子弹。

 顾承砚望着松本的背影消失在铁门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怀表夹层里的袖扣。

 金属凉意透过布料渗进皮肤,他听见自己心跳声在空荡的大厅里格外清晰——松本临走前那句“莫要多查”,分明是急了。

 “顾少,要追吗?”青鸟扯了扯他的衣袖,相机还攥在掌心,镜头盖没来得及扣,在昏暗中泛着冷光。

 顾承砚摇了摇头,目光扫过松本方才坐过的红木沙发。

 茶盏里的残茶已经凉透,水面浮着片茶叶,像枚蜷缩的蝶。

 他弯腰整理长衫下摆,指尖在桌沿轻轻一勾——藏在袖中的微型录音装置便顺着指缝滑进桌底,橡胶吸盘“啪”地吸住木板,比蚊子振翅还轻。

 “追?”他直起身子时,眉梢微挑,“松本急着回去复命,咱们急什么?”

 话音未落,大厅角落突然传来皮鞋跟敲击地面的脆响。

 顾承砚瞳孔微缩——方才散在四周的黑西装男不知何时围了上来,勃朗宁的枪口从袖口探出,在他腰腹间顶出几个硬邦邦的点。

 “顾少好兴致。”松本的声音从铁门后飘进来,他去而复返,圆框眼镜上蒙着层雾气,“山田先生说,顾少既然来了,总得留些诚意再走。”

 顾承砚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胸前的钢笔。

 紫药水的气味在鼻腔里漫开,那是他和苏若雪约定的“危险信号”。

 他抬头时,眼尾微弯,像在看什么有趣的戏码:“松本先生这是要请我喝茶?”

 “请顾少去个更清净的地方。”松本摘下手套,露出苍白的手背,血管像青虫般爬着,“听说顾少最近在查西摩路7号?那宅子...可藏着不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