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比武招亲(第2页)
日头刚偏西,擂台上青盐铺就的地面泛着细碎银光。乔清洛将鸳鸯钺插在擂台东南角的立柱旁,接过婢女递来的青瓷茶盏。盏中浮着两片雪莲,这是今晨父亲特意差人从太原送来的冰山泉水。
"下一位。"她抿了口茶,目光扫过台下攒动的人头。几个时辰过去,已有十七个莽汉被抬下擂台,最重的不过折了臂骨——方才那使九节鞭的镖师,被她用钺背轻轻一磕便卸了手腕关节。
穿粗布短打的庄稼汉颤巍巍爬上台阶,手里攥着把豁口的柴刀。乔清洛暗自叹气,这已是今日第八个农户。她故意侧身露出破绽,待柴刀劈空时旋身轻点对方后颈。汉子踉跄栽倒,袖中却突然甩出三枚铁蒺藜。
"小心!"台下老丐惊呼。乔清洛足尖挑起盐粒,晶尘裹着暗器钉入木柱。她盯着铁蒺藜尾部的狼头刻纹,这是晋王府死士的标识。
东南角人群裂开道缝隙。穿灰袍的独眼男子负手踱上擂台,腰间蛇皮软剑随着步伐泛起粼光。乔清洛瞳孔微缩——此人太阳穴高高鼓起,踏在盐粒上的足印深浅如一。
"青州柳三,领教二小姐高招。"他抱拳时左手拇指内扣,正是沧州蛇形手的起式。
鸳鸯钺与软剑相撞的刹那,竟迸出七点火星。乔清洛只觉虎口发麻,对方剑势如毒蛇吐信,专挑她换气的间隙突袭。第三招时软剑突然缠住钺刃,剑尖毒蛇般噬向她腕间太渊穴。
"叮!"
盐粒飞溅中,乔清洛弃钺旋身,发间骨簪化作流光刺向对方独眼。柳三暴退三步,左袖却被划开尺长裂口。他盯着飘落的布片,突然狞笑:"好个小妞子,这招'鹞子翻身'使得比你姐强!"
午时初,擂台上已积了层淡红的盐尘。乔清洛的月白襦裙染了七八处血渍,多是方才那使链子锤的疤面汉所留。那人看似鲁莽,锤头却暗藏机括,若不是她及时用金丝软甲护住心脉,此刻早被爆出的毒针所伤。
"晋王府就这点能耐?"她将染毒的银针掷在台前,针尾狼头纹在夕阳下泛着幽蓝。台下忽然窜出个侏儒,手持精钢算盘劈头砸来。乔清洛正要侧身,却见算珠孔洞中寒光闪烁。
千钧一发之际,她想起一招那高人演示过的"地龙翻身",整个人贴地滑出两丈。七十二枚毒针钉入身后木柱,侏儒收势不及,被自己弹出的利刃贯穿心口。
风卷着盐粒扑上擂台。乔清洛倚着兵器架喘息,鹿皮靴底黏着层胶状血污。第八个黑衣人的尸首刚被拖走,那人使的峨眉刺上淬了"三步颠",险些划破她脚踝。
台下忽然响起铁链拖地声。穿重甲的巨汉一步步踏上台阶,每步都震得盐粒簌簌而落。他手中流星锤大如磨盘,锁链上还挂着先前挑战者的残肢。
"小娘子细皮嫩肉......"巨汉舔了舔锤头的血渍,"老子保证留你全尸,要不,嘿嘿嘿,我们别打了,你认输吧……"
乔清洛握钺的手微微发颤。这锤风太过刚猛,硬接必伤筋骨。她忽然瞥见对方护颈甲缝隙,想起那夜对战顾远用的"白鹤啄"——自己虽受伤,内力失,但招式犹在。
第一锤砸碎半座擂台时,乔清洛如灵猫般钻入锤影死角。鸳鸯钺顺着甲胄缝隙刺入膝窝,却只在精钢护腿上擦出火星。巨汉狂笑着甩动锁链,将她逼至擂台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