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徐阶:不是我,我没有,你别乱说。(第2页)

"我明白。"他轻声道,"但严党现在应该更恨徐阁老才对。"

常乐皱眉:"为何?"

"仇鸢是严党的人,而我与徐阶同属心学一脉。"陈恪分析道,"严党必定认为这是徐阁老借我之手除掉他们的羽翼。"

常乐的眼睛渐渐睁大:"所以你成了..."

"徐阶的挡箭牌,严党的眼中钉。"陈恪苦笑,"而皇上,则乐见我们两虎相争。"

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在寂静的书房里发出"啪"的轻响。

常乐的脸色在火光中忽明忽暗,陈恪恍惚间想起八岁那年,她也是这样站在灶台前,火光映着她稚嫩却倔强的脸庞。

"那我们现在..."常乐的声音有些发抖。

"等。"陈恪握住她冰凉的手,"等殿试放榜,等严党出招,等徐阶..."他顿了顿,"等我那位'座师'不得不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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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徐阶府邸的书房内,烛火通明。

"徐阁老这一招,真是巧妙!"高拱拍案而起,声音大得能震落房梁上的灰尘,"只是为何不与我等相知啊?"

徐阶端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的茶盏举到唇边又放下。

茶面上漂浮的茶叶打着旋,如同他此刻纷乱的思绪。

他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张居正——这位年轻的翰林修撰正用那双凤眼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高公稍安勿躁。"徐阶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此事...并非老夫所谋。"

高拱的浓眉几乎要飞出额头:"不是您?那仇鸢怎会突然..."

"是陈恪。"张居正突然插话,声音清冷如玉磬,"那个会元,徐阁老的门生。"

徐阶的指尖在茶盏上轻轻一颤。张居正太敏锐了——这个年轻人总是能一眼看穿事情的本质。

他不由得想起那日在翰林院,张居正如何三言两语就化解了一场可能引发党争的奏折风波。

"陈恪?"高拱瞪大眼睛,"那个写青词的小子?他与仇鸢有何过节?"

张居正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据我所知,陈恪前日被皇上秘密召见,今日仇鸢就被拿下。而陈恪..."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徐阶一眼,"是徐阁老在会试的门生,还是心学后起之秀。"

高拱恍然大悟:"所以严党必定认为..."

"认为是我指使。"徐阶长叹一声,茶盏重重落在案几上,"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