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终章 神话纪元
林冷轩的双枪斜靠在最大的那截柱头上，枪身的龙纹正与天上的光纹共振。混沌龙皇的影子在他肩头打了个哈欠，九个小脑袋同时望向东方天际——那里的云层正在褪色，露出一块比龙都还大的光板，光板上的图案慢慢清晰：左边是人类的手掌托着宇宙，右边是宠物的爪子护着星辰，中间用鸿蒙符文写着“共生”二字。
“观察者的认可标志，”叶轻雪的太虚剑突然腾空而起，剑尖指向光板边缘的小字，“翻译过来是‘第三千七百个通过试炼的文明’，但只有我们同时通过了‘羁绊纯度’和‘混沌抗性’双测试。”她的剑脊映出更远处的景象：北熊联邦的冰原上，战熊骑士长的小熊崽正用鼻子拱着块巨大的本源晶，晶里的光顺着冰流往昆仑墟涌——那是给宇宙种子准备的第一份养料。
光板突然降下一道光柱，落在昆仑墟中心的空地上。光柱里，一颗核桃大的种子正缓缓旋转，根须上缠着无数细小的光丝，每根丝都连着一个名字：苍龙的龙名刻在最粗的那根上，战熊骑士长那只大狗熊的编号嵌在冰蓝色的丝上，阿黄项圈上的“王大黄”三个字，正跟着老王的心跳轻轻颤动。
“宇宙种子培育资格激活，”光柱里传出观察者的声音，比之前温和了许多，“培育者需满足三条件：一，用未被混沌污染的羁绊能量当土壤；二，每周注入至少三十七单位纯净鸿蒙本源；三，培育者不得试图强制催熟，违者种子自毁。”光丝突然散开，像撒向全球的网，每个共生组合的终端上都弹出了“培育点申请”的界面。
北熊联邦的战熊骑士长第一个按下申请键。他的终端上立即跳出“冰原主培育点”的标识，标识旁的小熊崽正用爪子拍打冰原下的本源矿脉，矿脉喷出的淡金色光雾里，显形出“战熊血脉与矿脉共振率91%”的字样。“第七骑士团的冰焰能提纯本源，”骑士长的战刀在冰面上划出培育方案，“让小熊崽跟矿脉搭伙，每天能攒够培育三天的量，还能顺便冻住矿脉里的混沌余孽。”他的小熊突然用鼻子顶了顶终端，方案旁多了行小字：“留三成给老王的社区培育点——阿黄的火苗能让本源更暖。”
老王抱着八哥，在社区的小广场上搭起简易培育棚。棚子是用废弃的神话兵种鳞片拼的，顶上盖着块透明的本源晶，能让阳光顺着晶块的纹路，变成最适合种子生长的淡金色。阿黄的爪子在棚下刨出个小坑，坑底的泥土里混着它掉的毛，还有老王缝补衣服时落下的线头——这是老人从书上看来的“真心土”，说用主人和宠物的贴身东西当底肥，种子长得更结实。
“老萧以前在菜园侍弄菜苗，总说三分肥七分心，”老王往坑里撒了把鸿蒙本源碎末，那是阿黄从试炼场捡回来的，碎末一碰到“真心土”，立马冒出细小的绿芽，“你看，咱这苗比冰原的长得慢，但根扎得实——慢不怕，怕的是急着结果忘了本。”阿黄对着绿芽汪汪叫，尾巴甩起的火苗在芽尖绕了圈，像给它戴了个小光环。
林冷轩的目光突然被图腾柱裂缝深处的微光吸引。混沌龙皇的九个小脑袋同时绷紧，龙瞳里的光映出裂缝里的景象：那是条往下延伸的石阶，阶壁上刻着比十二祖巫还古老的纹路，纹路里的混沌能量不像别处那样狂躁，反而温顺得像被驯化的兽——这是鸿蒙秘境未被探索的深处，之前的战斗从未波及这里。
“里面有东西在叫我，”林冷轩抓起双枪，混沌龙皇的影子突然沉到他脚下，化作通往裂缝的光桥，“不是观察者的气息，也不是混沌的，是……更古老的战魂。”
叶轻雪的太虚剑跟着腾空，剑脊的时空纹路扫过裂缝，显形出阶底的轮廓：那里有柄斜插在石座上的长枪，枪身漆黑如墨，却泛着星芒，枪尖的位置嵌着颗兽瞳大小的红晶，晶里的光流转得跟混沌龙皇的龙瞳一模一样。“是裂空兽帝的‘无道枪’，”她的剑尖微微颤抖，“传说中能撕裂维度壁垒的神兵，比十二祖巫的兵器还早三个纪元，之前一直以为是神话。”
石阶两旁的壁刻在光桥的照耀下慢慢清晰。第一幅刻着头九头巨兽，正用巨爪撕开宇宙，爪下的星尘里飘着“无道”二字；第二幅刻着巨兽将枪插进鸿蒙，枪尖的红晶吸收着混沌，却不伤周围的生灵；最后一幅最模糊，只刻着个持枪的人影，人影的轮廓竟与林冷轩有七分相似，旁边的小字是“待有缘者承其魂”。
走到阶底时，无道枪突然发出低沉的嗡鸣。枪身的星芒暴涨，将整个秘境深处照得如同白昼，红晶里的光流顺着光桥涌上来，缠住林冷轩的双枪。他的指尖刚碰到枪杆，无数画面就冲进脑海：裂空兽帝在混沌中守护初生的宇宙，用枪尖挑开吞噬星辰的暗物质；它将自己的兽魂注入枪中，只为等待能驾驭“无道”之境的继承者——所谓“无道”，不是无拘无束，是打破旧规却守本心，是杀伐果断却护羁绊。
“你比它等的早来了三千七百年，”混沌龙皇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九个小脑袋同时对着无道枪低下，“但你的羁绊纯度比它预想的高三成七，够格。”
林冷轩握住枪杆的瞬间，双枪突然化作流光，融入无道枪的星芒中。枪身的漆黑褪去，露出底下的龙鳞纹路，与混沌龙皇的血脉完全吻合，红晶里的光流突然爆发出龙吟，与幽冥圣龙的狼嚎交织在一起——那是终极传承解锁的征兆，枪中不仅有裂空兽帝的战魂，还有所有为共生文明牺牲的伙伴的意念。
叶轻雪的剑在阶顶亮起，剑脊映出昆仑墟的实时画面：观察者的认可标志下，全球的培育点都冒出了绿芽，冰原的芽裹着冰焰，雨林的芽缠着藤蔓，龙都社区的芽上，阿黄的火苗正和老王的体温一起，让淡金色的光纹越扩越大。“外面的世界开始新生了，”她对着阶底喊，“该回来看看了。”
当林冷轩提着无道枪走出裂缝时，昆仑墟的天空正飘起光雨。每滴光雨里都有个小小的虚影：苍龙在光雨里盘旋，大狗熊在光雨里打滚，阿黄在光雨里追着自己的尾巴跑——那是宇宙种子对培育者的回应，也是神话纪元开启的信号。
战熊骑士长的通讯弹了进来，画面里的冰原培育点已长出丈高的幼苗，幼苗的叶子上结着冰棱，棱里冻着未被污染的混沌能量。“第七队发现了新的本源矿脉，”骑士长的战刀拍了拍小熊崽的头，“这苗的根须能自动净化矿脉，以后培育能量管够。”
老王的社区培育点也传来消息，阿黄用尾巴圈住幼苗，火苗每舔一次，幼苗就长高一分，老人的终端上跳出“培育进度17%，羁绊纯度91%”的提示。“老萧在天上笑呢，”老王对着光雨念叨，“他说咱这破棚子，能长出撑天的树。”
林冷轩望着无道枪尖的红晶，晶里映出自己的影子，影子周围围着混沌龙皇、幽冥圣龙，还有无数伙伴的虚影。他知道这不是结束，宇宙种子的培育需要漫长的时光，观察者的考验或许还在更遥远的星河，但此刻握着枪的手很稳——因为他身后，是整个共生文明的羁绊，是刚开启的神话纪元里，最坚实的光。
光雨落尽时，昆仑墟的图腾柱重新立了起来，柱身的新纹路上，人类与宠物的手印爪印交缠，托起那颗缓缓生长的宇宙种子。远处的星空中，观察者母舰的轮廓慢慢淡去，只留下一道光轨，像给新生文明指引的路。
而鸿蒙秘境的深处，那道石阶仍在，只是壁刻的最后一幅多了些细节：持枪的人影身边，跟着条九个脑袋的龙，一只狼形的光兽，还有无数模糊的身影——那是所有共生者的未来，写在神话纪元的第一页上，墨迹未干，却已注定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