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燎原槊断十二典 青崖身祭四象塔(第3页)

 “塔灵爷爷！该咱身祭了！”顾青崖回头望向四象塔，只见塔身已经暴涨万丈，塔刹直插云霄，塔基的青铜纹里全是百姓们的心灯倒影。塔灵的半截眉毛飘到他肩头，化作枚青铜印章按在他眉心：“好小子！记得给祖师爷多烧点桂花糕，要加蜂蜜的！”

 顾青崖点点头，后颈的火焰胎记与丹田的破劫灯同时爆发出万丈光芒。他深吸一口气，将燎原槊插进四象塔基，整个人化作一道火光，顺着塔身的青铜纹向上攀爬。每爬一步，塔身就亮起一道符文，那是他从渔村少年到引灯人的全部记忆 —— 老艄公的酒葫芦，铁扇公主的芭蕉扇，红孩儿的风火轮，还有那些在青铜雨中点亮的心灯。

 当火光爬到塔顶时，四象塔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顾青崖看见青龙、朱雀、玄武、白虎四道真身从塔身上飞出，绕着塔身盘旋飞舞，每只神兽的眼睛里都映着他的身影。他知道，这是四象塔在接纳他，也是天地在见证他的牺牲。

 “沧溟老匹夫！”顾青崖的声音从塔顶传来，带着火焰的灼热，“是不是傀儡，老子说了算！”说罢，他猛地将火光注入塔尖，四象塔顿时暴涨万丈，塔基深深扎入归墟之眼，塔顶直抵三十三重天。

 归墟的混沌炁浪在塔身下退去，现世的青铜雨也渐渐停了。顾青崖的意识渐渐融入塔身，却在最后一刻看见沧溟的身影在混沌中湮灭，嘴里还在嘶吼：“汝不过新天道的傀儡！”

 “去你的傀儡！”顾青崖在塔心里嘀咕，却忍不住笑了。他看见塔基深处刻着一行小字 ——“身祭者非亡，乃化万灯”。原来通天残魂说的“铸新天”，不是当什么天道傀儡，而是成为照亮众生的灯油，让每个人都能自己掌灯。

 三十三重天上，老子、如来、孔子的虚影同时现身，望着镇压归墟的四象塔，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老子捋着胡须说：“劫尽矣，该签盟约了。”如来合十道：“因果乱，方见众生心。”孔子则摇着扇子笑道：“这下好了，终于不用再给祖巫们写祭文了。”

 四象塔下，长安城的百姓们举着心灯，看见塔顶亮起一盏巨大的琉璃灯，灯焰中隐约有个少年的身影，正朝着他们挥手。顾青崖的意识化作万千灯芯，飘向人间，每一根灯芯都在轻声说：“别怕，灯亮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