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厄运再临(第2页)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这个可怜的家庭。每一次得到的结果,都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陈秀芸的心。村里的郎中们无一例外,面色凝重地告知她,陈芷妍的病情极为严重,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若想要真正治愈,必须要吃几年的药才能,如果想要好的快点,那就必须去大医院治疗,可那需要一大笔天文数字般的治疗费用。郎中的话犹如一道冰冷的宣判。

陈秀芸站在那里,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崩塌。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凑这笔巨额的医疗费,无助和绝望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这个家,本就如狂风中的摇摇欲坠的破屋,丈夫陈锦松久病在床,早已耗尽了家中微薄的积蓄,生活的重担全压在陈秀芸一人柔弱的肩头。为了给丈夫治病,家里能变卖的东西都卖光了,如今家徒四壁,穷困潦倒的状况仿佛一道无法跨越的沟壑,横亘在全家人面前。

可命运却并未就此放过这可怜的一家,如今,女儿陈芷妍又重病缠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恰似一场凶猛的暴风雨,无情地席卷而来,让这个本就千疮百孔的家雪上加霜。

陈秀芸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在昏暗的房间里,眼神呆滞地望着躺在床上的丈夫和女儿。丈夫陈锦松面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虚弱地躺在那里,仿佛随时都会被死神带走。而女儿陈芷妍,原本青春洋溢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病态与憔悴,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像是在揪着陈秀芸的心。

陈秀芸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的心中,无助与痛苦如潮水般翻涌。巨额的医疗费,犹如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不知道该向何处求助,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凑齐这笔天文数字般的费用。在这一刻,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无情地崩塌,自己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她在心中无数次地问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拯救自己的丈夫和女儿?可每一次,得到的都只是内心深处那无尽的沉默与绝望。

陈秀芸伫立在那间略显昏暗、弥漫着浓重药味的屋子里,目光游移在卧病在床的丈夫陈锦松和女儿陈芷妍身上,眼神中满是悲戚与决然。这个家,早已被病痛折磨得千疮百孔,而如今,那笔如同天文数字般的医疗费,更是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横亘在她面前。

为了能让丈夫和女儿有一线生机,陈秀芸咬了咬牙,决定走亲串户去借钱。她用手理了理自己那略显凌乱、夹杂着丝丝白发的头发,深吸一口气,带着满心的忐忑与期待,迈出了家门。

她先来到了隔壁村的哥哥陈孝德家。一路上,寒风如刀,割在她那饱经风霜的脸上,但她似乎浑然不觉,心里只想着能借到钱救家人。到了哥哥家,看到哥哥那熟悉的身影,陈秀芸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嘴唇微微颤抖着,嗫嚅着开口说明来意。哥哥听后,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无奈地表示自家日子也不宽裕,只能借给她一小部分。陈秀芸接过那为数不多的钱,千恩万谢,眼中闪烁着感激与失落交织的复杂光芒。

离开哥哥家后,陈秀芸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远方表亲家。表亲家的房子看上去比哥哥家稍显富裕,但当陈秀芸说明借钱的缘由后,表亲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表亲借给她一些钱,虽不多,却也让陈秀芸看到了一丝希望。她紧紧攥着那几张皱巴巴的纸币,仿佛那是全家人的救命稻草。

从表亲家出来,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冷风呼啸着,吹得陈秀芸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但她没有丝毫停歇,又朝着下一家亲戚走去。她的脚步略显蹒跚,却又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每一次敲响亲戚家的门,每一次诉说家中的困境,每一次接过那或多或少的借款,她的心中都五味杂陈。

在这漫长而艰难的借钱之路中,陈秀芸遭受了无数的冷眼与拒绝,也收获了一些微薄的帮助。但她知道,这些钱离女儿和丈夫所需的巨额医疗费还差得很远很远。然而,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不会放弃,她要用自己瘦弱的身躯,为这个家撑起一片天,为丈夫和女儿争取活下去的机会。

一整天下来,陈秀芸四处奔波借钱,身心俱疲到了极点。她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每迈出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寒风如针,无情地穿透她那单薄破旧的衣衫,可她却浑然不觉,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一副机械移动的躯壳。

此时的她,几乎是凭着最后一丝信念,跌跌撞撞地朝着姐姐陈秀荟家的方向走去。她的脚步踉跄而凌乱,好几次差点被路边的石子绊倒。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脸上写满了无助与绝望,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喃喃自语,又好像只是在无意识地开合。

一路上,陈秀芸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丈夫陈锦松和女儿陈芷妍那病恹恹的模样,这让她本已沉重到极致的心,又多了几分揪痛。她不断地在心中祈祷着,希望姐姐陈秀荟能够伸出援手,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能给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带来一丝生机。就这样,她在昏黄的暮色中,拖着仿佛不属于自己的身体,艰难地朝着那或许是希望,又或许是另一次失望的方向前行。

陈秀芸终于拖着如灌铅般沉重的双腿,挪到了姐姐陈秀荟家门口。此时的她,整个人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她用尽全身仅剩的一丝力气,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门框,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接着,她颤抖着抬起右腿,那腿重得好似承载了世间所有的苦难,每往上挪动一寸都无比艰难。在一番挣扎后,她才总算迈上了第一步台阶。

而屋内的陈秀荟,正巧提着水桶准备去喂牲口,不经意间抬眼看到门口那狼狈不堪的身影,手中的水桶“哐当”一声掉落,水溅得到处都是。她顾不上这些,心急如焚地扔下手中的活儿,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好,便急匆匆地朝着陈秀芸跑去。

“秀芸,你这是咋啦!”陈秀荟边跑边喊,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担忧。她一个箭步冲到陈秀芸身边,迅速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关切。

陈秀芸刚被姐姐扶住,那紧绷到极限的神经瞬间断裂,所有的绝望与无助如决堤洪水般将她淹没。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她的双手死死地抓住姐姐陈秀荟的衣角,仿佛抓住了最后的希望。

陈秀芸仰起头,满脸泪痕,双眼哭得红肿不堪,眼神中满是哀求与绝望。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转瞬消失不见。她嘴唇颤抖着,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戚与疲惫,近乎崩溃地哭喊道:“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家吧!锦松和芷妍都病得很重,我已经借遍了所有人,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啊!我……我真的快坚持不住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破碎的心底挤出来的,带着鲜血与痛苦。

陈秀荟被陈秀芸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悲恸的哭诉吓得不轻,赶忙蹲下身子,双手紧紧握住陈秀芸的肩膀,神色惊慌且满是疑惑地问道:“秀芸,你先别急,慢慢说。芷妍怎么了呀?前几天我见她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精气神十足,看着好好的嘛。怎么你突然间就说她病倒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陈秀荟一边说,一边轻轻摇晃着陈秀芸,试图让她镇定下来,以便能清楚地讲述事情的缘由。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焦急,内心因担忧而揪成一团。

陈秀芸满脸悲戚,身子微微颤抖,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姐,就在你见她后的第二天啊。那天,咱家没柴烧了,芷妍懂事,想着去山上砍些柴回来。谁能想到,她刚到山上没多久,就突然间感觉肚子一阵剧痛,像是有无数把刀子在绞。她当时疼得整个人都站不稳,直接就晕倒在了山上。”

说到这儿,陈秀芸忍不住哽咽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幸亏啊,是她的朋友小秋和霖菲发现了她,俩孩子费了好大劲儿,轮流背着才把芷妍给背了回来。我当时看到芷妍那脸色惨白、人事不省的样子,心都快碎了。”

陈秀芸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接着说道:“我心急如焚,赶忙请了好几个附近有些名气的郎中过来给她瞧病。可是,每个郎中把完脉,脸色都变得十分凝重。他们都说芷妍这病情相当严重,要是慢慢调理,得花上好些年时间。但要是想让她恢复得快些,就必须得送去大医院治疗。姐啊,这大医院,哪是咱们这种家庭能去得起的啊……”说着说着,陈秀芸又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