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昏鸦黑狗尸上梁(第2页)
老吴朝东南方啐了口掺血丝的浓痰,刀刃在磨刀石上刮出火星:“老子要杀摆渡人还用得着凿船?”那火星在黑暗中闪烁,像是一个个跳跃的精灵。
铁盆里的杀鱼水突然沸腾,黑狗从芦苇丛钻出来,前爪刨着店铺门槛下的青石板。
那沸腾的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底挣扎。
老吴后腰别着的尸钩开始高频震颤,钩尖凝结的水珠坠地时竟在泥地上砸出焦黑小坑。
那水珠坠地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宣告着它的到来。
他抄起门后立着的桃木桨,桨板背面用黑狗血写的“镇”字正在褪色。
那褪色的“镇”字,像是在诉说着一段即将被遗忘的历史。
“连天地银行都兑不开的老棺材瓤子……”老吴突然噤声,桃木桨脱手砸在杀鱼盆沿。
那桃木桨砸在杀鱼盆沿的声音,沉闷而压抑。
房梁传来指甲抓挠木头的咯吱声,前日打捞上来的无名尸正倒吊着往下滴尸油,泡肿的脚趾离他天灵盖不足三寸。
那尸油滴落的声音,“滴答滴答”,像是时间的流逝。
尸体脖颈处的鱼线勒痕突然渗出黑水,在水泥地面聚成个歪扭的“冤”字。
那黑水在地面上蔓延,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林树君贴着墙根摸到店铺后窗时,战术腰带的黏液层已凝固成蜡状物。
那蜡状物摸上去硬硬的,像是一层盔甲。
他透过窗棂看见捞尸人正用牛耳刀削自己左手小指,血淋淋的骨茬插进杀鱼盆,沸腾的水面顿时浮起层腥臭油花。
那腥臭的气味扑鼻而来,让林树君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黑狗还在疯狂刨坑,青石板下露出半截泡烂的裹尸袋。
“够胆就来找正主!”老吴把断指拍在门板上,掌心血印恰好盖住猫眼。
那血印在门板上显得格外刺眼,像是一个醒目的标记。
房梁尸体突然抽搐着缩回黑暗,满地黑水倒流着渗入地缝。
那黑水渗入地缝的声音,“嘶嘶”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吞噬了。
乌鸦群振翅掀起阴风,挂在晾尸架上的白布缠住电灯泡,滋啦作响的钨丝在布面映出张模糊的人脸。
那钨丝滋啦作响的声音,像是一个孤独的灵魂在哭泣。
店铺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门缝溢出的寒气在地面凝出霜花。
那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让林树君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林树君战术腰带突然弹开暗格,那枚刻着gps坐标的铜钱滚落掌心,钱孔里渗出的人血正顺着掌纹流向腕表。
那血在掌纹间流淌,温热而粘稠。
他后颈二维码已完成重组,凸起的纹路在月光下呈现鳞片状排列。
那月光洒在鳞片状的纹路上,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铁门闭合的瞬间,整条街的灯泡接连炸裂。
那灯泡炸裂的声音,“噼里啪啦”,像是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林树君贴着潮湿的墙砖后退两步,战术腰带暗格溢出的蜡质物在鞋跟凝结成冰。
那冰在鞋跟处冷冰冰的,让林树君的脚步变得沉重起来。
店铺内传出类似皮革撕裂的闷响,混着黑狗刨地的碎石摩擦声,直到三声鸡鸣穿透浓雾才归于沉寂。
那鸡鸣声在浓雾中回荡,像是在宣告着黎明的到来。
天光泛青时,巷口传来胶靴踩水的响动。
穿灰色雨衣的连线师从隔壁殡葬店推门出来,塑料帘子上的铜铃铛惊起屋檐半片残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