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波妹诸事有转机
这感觉,就像午夜凶铃里的贞子突然出现在了菜市场,画风突变,让人心里直犯嘀咕。
波妹摘下滑稽的头套,一头波浪卷发如同炸开的方便面,乱糟糟的,脸上的白粉也花了,像个唱戏的丑角,和她之前在剧里“死”得光鲜亮丽的样子判若两人。
“唉,别提了,又被踢出来了。” 她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像泄了气的皮球。
林树君心里咯噔一下,还真被他猜中了。
“又?这次是什么情况?”林树君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触碰到她的痛处。
这年头,跑龙套的也不容易,风里来雨里去的,还经常受气。
波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怒火,又很快被失落取代。
“还不是那个该死的替身演员!仗着自己跟导演有点关系,就想潜规则我!老娘不干,他就跟导演吹耳边风,说我耍大牌不配合,直接把我给踢了!” 她咬着牙,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听得林树君都替她捏了把汗。
这世道,还真是黑暗啊,连演个死人都要被潜规则,简直是丧尽天良!
看着波妹沮丧的样子,林树君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学钢琴的经历。
“我跟你说个笑话吧,”他说,“我小时候,我爸逼着我去学钢琴,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每天对着那黑白键,简直生不如死!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就跟我爸说,‘爸,我不想弹钢琴了,我想吹口哨!’ 我爸当时脸都绿了,差点没把我吊起来打!” 他一边说一边模仿着父亲当时的表情,挤眉弄眼,滑稽极了。
波妹原本紧绷着脸,听到这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吹口哨?你爸肯定气坏了!” 她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这笑声,像一股清泉,冲淡了空气中凝重的气氛,也让林树君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可不是嘛!后来我偷偷跑到公园里吹口哨,吹得可欢了,结果被一群老大爷围观,说我吹得比公园里的鸟都好听!哈哈!” 林树君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波妹笑得直不起腰,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你真逗!” 她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心情明显好转了不少。
“心情好点没?” 林树君笑着问。
“嗯,好多了,谢谢你。” 波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尽管心情好了不少,但她还是想去买个手工艺品,给自己压压惊。
想起衣衣那期盼的眼神,林树君心里一动,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他带着波妹来到衣衣的摊位前,指着那些精美的木雕说道:“看看,这些都是纯手工的,很有特色哦!”
衣衣紧张地站在一旁,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波妹,生怕她不喜欢自己的作品。
她太需要这次机会了,这不仅仅是一笔生意,更是对她努力的肯定。
波妹的目光在琳琅满目的木雕上扫过,最终停留在三个木雕上,其中一个,正是衣衣的作品…… 林树君见状,心中暗喜,轻轻地碰了碰波妹的胳膊,“我觉得这个不错,很适合你。” 他指着衣衣的木雕,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示。
波妹的目光随着林树君的手指落在那个木雕上,她缓缓地伸出手……
波妹那涂着惨白粉底的手,颤巍巍地伸向了那三个木雕。
阳光打在她波浪卷的“方便面”上,反射出一股廉价洗发水的味道。
她眯着眼睛,似乎在认真比较着。
第一个木雕,雕的是个袒胸露乳的壮汉,肌肉线条夸张,棱角分明,活脱脱一个行走的荷尔蒙。
波妹撇撇嘴,嫌弃地摇摇头:“太an了,不适合我。”
第二个木雕,是个娇滴滴的少女,梳着两条麻花辫,手捧鲜花,一脸天真烂漫。
波妹又摇摇头,这次更干脆:“太绿茶了,我hold不住。”
她的手指,最终停留在衣衣的作品上——那是一个身穿汉服的女子,长发飘飘,手持一把油纸伞,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仿佛从江南烟雨中走来。
这个木雕,既不媚俗,也不做作,反而带着一丝古典的韵味。
“这个……有点意思。” 波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
林树君见状,心中暗喜,知道胜券在握。
他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觉得这个不错,很适合你。你看这线条,多流畅;这神态,多传神。而且,这汉服跟你也很搭,显得你很有气质。”
他这话,半真半假。
波妹的气质嘛……可能跟“气质”俩字沾边的,只有她那头狂野的波浪卷了。
但没关系,忽悠嘛,谁还不会几句?
波妹听了林树君的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哪个女人不喜欢被人夸奖呢?
哪怕明知道是客套话,也听得心里舒坦。
她又仔细端详了一下手中的木雕,越看越喜欢。
“好吧,那就这个了。” 波妹终于下定了决心,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钞票,递给衣衣。
衣衣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双手接过钞票,连声道谢:“谢谢姐姐!谢谢姐姐!你真是太有眼光了!”
波妹付完钱,小心翼翼地将木雕抱在怀里,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仿佛刚才被剧组开除的阴霾,都一扫而空了。
“老板,谢啦!我先走了!” 波妹朝林树君挥挥手,转身离去。
看着波妹欢快的背影,林树君也松了一口气。
这桩生意,总算是做成了。
不过,看着波妹那略显夸张的走路姿势,林树君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她为了配合僵尸的形象,走路的时候总是僵硬地扭动着身体,看起来十分别扭。
“有机会,得跟她说说,让她改改这走路姿势。不然,迟早得腰椎间盘突出。” 林树君嘀咕着,心中却感到一阵无奈。
这都什么事啊?
自己一个开店的,还要管别人的走路姿势?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就在这时,林树君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上——张屠夫。
今天的张屠夫,穿着一件骚气的花衬衫,头上还抹了厚厚的发胶,把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看起来就像一个刚从理发店出来的托尼老师。
“哟,张哥,这是去哪儿潇洒去了?瞧这发型,弄得挺精神啊!” 林树君笑着朝张屠夫打招呼。
然而,林树君这句玩笑话,却似乎触碰到了张屠夫的痛处。
他原本还挂着笑容的脸,瞬间阴沉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愠怒。
“林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张屠夫什么时候出去潇洒过了?我每天起早贪黑的,为了养家糊口,容易吗我?” 张屠夫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听起来像是要跟林树君吵架。
林树君见状,连忙赔笑解释:“张哥,你别生气,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这么认真干嘛?我知道你辛苦,我这不是看你今天打扮得不一样,所以才随口问问嘛。”
张屠夫冷哼一声,脸色稍缓,但语气依然不善:“玩笑也要有个度!你知不知道,我这头发,是为了相亲才弄的。结果呢?人家姑娘一听我是个杀猪的,扭头就走了!你说我冤不冤?”
林树君听了张屠夫的话,心中暗暗叫苦。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早知道张屠夫是去相亲的,他说什么也不会拿他的发型开玩笑。
“张哥,这事儿是我不对,我给你赔个不是。” 林树君诚恳地说道,“不过,我觉得你没必要灰心。杀猪怎么了?杀猪也是一门手艺,靠自己的劳动吃饭,有什么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