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守墓纸扎战道士(第3页)
我...我只是替人办事!"
"替谁?"林树君踹开他怀里抱着的纸人,那纸人胸口绣着"喜"字,是冥婚用的。
守墓人木胎手指抠着青石板,金箔碎片簌簌往下掉:"连线师...他说生魂养楼能聚阴脉,等...等三十六个新娘凑齐..."
"凑齐做什么?"林树君的刀尖抵住他木胎下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守墓人突然尖笑起来,木胎嘴角咧到耳根:"你以为那些孩子是白死的?
他们的魂早被抽进楼基里了!
等最后一个新娘——"
"去你妈的最后一个!"林树君手腕一翻,短刀从他木胎口腔刺进去。
守墓人木胎身子剧烈抽搐,后颈的黄纸"呼"地烧起来,里面裹着的生魂怨气"嗷"地一声窜向天空,像团被戳破的黑雾。
他身后三十六个红绸木台同时震了震,最中央那个木台的红绸"刷"地掀开,露出些他在警局卷宗里见过的面孔。
"啪嗒。"
有什么东西砸在他脚边。
林树君低头,是颗带血的人头,脸上还沾着黑斗篷的碎布。
高淑画的墨绿旗袍扫过他裤脚,她弯腰捡起青铜杖,杖头的铜铃"叮铃"轻响:"你倒利索,连活口都不留。"
林树君抹了把脸上的木屑,短刀在掌心转了个花:"留活口?
刚才他要把三十六个孩子的魂全喂楼基。"他指了指中央的遗照台,"你杀连线师倒快,怎么不早来?"
高淑画指尖划过青铜杖上的符咒,人头的血在青砖上洇开个暗红的圆:"连线师养了十年阴脉,我追他三个月。"她抬眼时,眼尾的朱砂痣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本来想活捉问出处,你倒好,直接把守墓人捅成筛子。"
"那你早说。"林树君踢了踢守墓人逐渐散架的木胎,黄纸、木屑、碎骨混在一起,像堆被风吹散的垃圾。
他转身走向中央的遗照台,红绸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遗照下压着的生辰八字——最后一张是空的,墨迹未干的"林"字还带着潮气。
"喂。"高淑画的声音突然低了,"你要做什么?"
"送他们回家。"林树君蹲下身,指尖抚过张承轩的遗照。
照片里的男孩笑着,和学生证上的模样重叠。
他摸出兜里的符纸,火折子"咔"地擦燃,符纸腾起的火苗映得遗照台一片暖黄,"陈女士说张承轩最怕黑,现在...该让他见光了。"
高淑画没再说话。
林树君能听见她旗袍料子摩擦的声响,还有远处警笛由远及近的嗡鸣——是女警带人来了。
他一张接一张烧着遗照,火光照亮每张年轻的脸,直到最后那张空白的遗照也卷进火里。
火星子窜上天空,像极了除夕夜的烟花。
"好了。"他拍了拍膝盖上的灰,抬头看向山庄最深处的新娘高台。
三十六级台阶铺着红地毯,最顶端摆着张雕花木床,床幔被风掀起,露出里面叠着的大红色婚服。
林树君刚抬起脚,台阶最上层的红地毯突然发出"刺啦"一声——不是布料撕裂的响,倒像是...纸被踩破的声音。
他顿住脚步,低头看向脚下。
刚才烧遗照的火已经灭了,月光重新洒在青石板上。
可刚才那声异响还在耳边打转,像根细针扎着后颈。
他试探性地往前迈了一步,脚底传来的触感让他瞳孔骤缩——不是坚实的青石板,是层薄薄的、脆得像蝉翼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