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毛毛角羊剪毛大赛(第2页)

 “理论上45度角切入阻力最小…”立秋满头大汗,一边手动扳动卡住的机械臂关节,一边紧盯着多边兽2型投射出的复杂模型,试图找到突破口。他的红莲铠骑试图帮忙,掌心凝聚起一小团可控的火焰,想烧掉缠绕在机械臂关节处的顽固羊毛。然而,火焰的温度控制稍有不慎。

 “呼啦!”一小簇火苗猛地蹿高,燎到了悬浮在半空的全息投影屏边缘。那由纯粹光线构成的屏幕瞬间被烧灼出一个扭曲、焦黑的大洞,里面展示的精密羊毛纤维模型和力学分析图瞬间变得支离破碎,数据流乱作一团。

 “喂!红莲铠骑!小心点!”立秋心疼得大叫。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直紧张地蹲在机器控制面板上的皮卡丘,被这突如其来的火焰和屏幕破裂吓得浑身绒毛炸起。

 “皮——卡——丘!!!”一声本能的高分贝惊叫伴随着失控的强烈电流猛地爆发出来。金黄色的十万伏特如同狂暴的蟒蛇,没有击中任何敌人,反而狠狠劈在了它脚下的机器控制面板上。

 一阵刺眼的电火花爆开,整台“全自动剪毛机4.0”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灵魂,猛地剧烈抽搐起来。几条机械臂疯狂地无规则乱甩,关节处冒出滚滚黑烟,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电流的噼啪声,活像在跳一场狂野的霹雳舞。

 失控的机器带着一路火花和浓烟,像个喝醉的钢铁巨人,歪歪扭扭地朝着旁边小寒那只正在警戒状态的来电汪猛冲过去。

 “汪汪汪?!”来电汪吓得魂飞魄散,夹着尾巴掉头就跑,一场滑稽又惊险的追逐瞬间在场地边缘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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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控的剪毛机挥舞着机械臂,所过之处,无论是无辜的青草垛,还是某只不幸靠得太近的毛毛角羊,羊毛都被那狂舞的锋利剪刃剃出一道道参差不齐、焦黑卷曲的闪电状斑秃。被剃秃一块的羊惊恐地“咩咩”惨叫,场面更加混乱。

 混乱正是小寒等待的机会,她眼中狡黠的光芒一闪,低喝:“雪绒蛾,就是现在!给它加点‘料’!”

 一直停在她肩头、如同精致冰雕的雪绒蛾优雅地腾空而起,宽大透明的冰翼用力一扇。无数细碎如钻石尘的冰晶,带着凛冽的寒气,精准地朝着寒露刚刚用水幕标记好、正准备下剪刀的一只系着红色布条的毛毛角羊背部覆盖而去。冰晶迅速凝结,将那片蓬松的羊毛冻成了一块硬邦邦的白色“冰甲”。

 “小寒!你使诈!”寒露立刻发现了,又好气又好笑地喊道。

 她身边待命的大竺葵反应极快,长长的藤蔓如同绿色的鞭子,“唰”地一声卷起那块冻硬的羊毛冰坨,就想朝着小寒的方向甩回去反击。然而,就在藤蔓发力甩出的瞬间,浑身湿漉漉的小满抱着他的涌跃鸭不知怎么跌跌撞撞地冲到了“弹道”下方。

 “小满小心!”寒露的提醒已经晚了。

 冻得硬邦邦的羊毛冰坨不偏不倚,正中小满怀里的涌跃鸭。冰坨瞬间炸开,冰冷的水雾混合着羊毛碎屑猛地爆散开来。小满和涌跃鸭被淋了个透心凉,齐齐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阿嚏!”涌跃鸭蓝色的羽毛都蔫了,委屈地“嘎”了一声。

 而始作俑者,小满那只精力过剩的偶叫獒,此刻正得意洋洋地叼着半截不知从哪只倒霉羊身上拽下来的、还连着一小块毛皮的羊毛围巾,在弥漫的水雾中满场疯跑炫耀,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胜利低吼,仿佛自己才是抓到了最大猎物的勇士。

 被水雾笼罩的场地中央,那二十只系着彩带的毛毛角羊们,此刻竟奇迹般地暂时停下了混乱的奔逃。它们或站或卧,齐刷刷地转向那只叼着“战利品”四处显摆的偶叫獒,圆溜溜的黑色眼睛里,清晰地倒映出那个傻乎乎的小身影。

 一瞬间,整个剪毛区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一种无声的情绪在羊群中弥漫,那是一种混合了无奈、困惑和“这怕不是个傻子吧”的、极其一致的看傻子眼神。

 倒计时无情地跳入最后十分钟的红色警示区。混乱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焦糊味、冰晶的寒气、湿漉漉的水汽混杂在青草与羊毛的气息中。

 立秋的“战场”一片狼藉。他的“全自动剪毛机4.0”终于在多边兽2型的紧急强制关机下停止了抽搐,但几条机械臂扭曲变形,冒着袅袅青烟,像一堆昂贵的废铁瘫在原地。

 皮卡丘愧疚地耷拉着耳朵,用小爪子轻轻碰了碰冒烟的机器外壳,“皮卡…皮…” 风速狗焦急地用鼻子拱着立秋的手,红莲铠骑沉默地站在主人身后,盔甲上的红光都黯淡了几分。

 立秋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发明,又看看那只顶着闪电状斑秃、对他投来控诉眼神的毛毛角羊,金发下的天蓝色眼眸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挫败和一丝茫然。他引以为傲的“最优解”,在活生生的、会恐惧会乱跑的宝可梦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小寒那边情况稍好,但也绝不轻松。巨锻匠正挥舞着它那凝结了冰霜的大锤,试图敲掉另一只羊身上被冻硬的毛块,动作虽猛,却显得有些笨拙粗暴,惹得那只羊“咩咩”抗议。

 炽焰咆哮虎试图用爪子按住一只挣扎的羊,反而因为力道太大让羊更惊恐。雪绒蛾忙着在小寒的指示下给新的羊毛“加料”,伽勒尔蛇纹熊则在羊腿间钻来钻去添乱。

 小寒自己也沾了一脸冰碴和羊毛碎屑,墨绿色的马尾辫都有些散乱,淡灰色的眼睛紧盯着计时器,透着急躁。

 而寒露,却在这最后的冲刺时刻,进入了一种奇异的专注状态。她琥珀色的眼眸沉静如水,呼吸平稳悠长。她没有去看那跳动的红色数字,目光只专注于眼前系着红色布条、刚刚被小寒“加料”过的毛毛角羊。它背上那块被冰晶冻住的硬毛区域,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守在她身侧、如同淡紫色梦幻的闪光阿罗拉九尾,突然仰起它那华美的头颅,朝着澄澈的蓝天发出一声悠长空灵的鸣叫。它紫罗兰色的眼眸光华流转,口中喷吐出的不再是冰冷的冻息,而是一道无比绚烂、如同揉碎了万顷霞光的七彩光带。

 这道梦幻般的七彩光晕温柔地洒落,如同神圣的光环,笼罩了整个剪毛区核心区域。躁动不安、因混乱而惊恐的羊群,被这柔和而充满安抚力量的光晕笼罩的瞬间,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

 它们圆溜溜的眼睛里映着虹彩,焦躁的踱步停止了,粗重的喘息平复了,仿佛被无形的温柔之手抚平了所有的不安。连那只背上结着冰块的羊,也温顺地低下头,蹭了蹭寒露的手。

 寒露动了,她并非孤军奋战,而是与她信赖的伙伴们编织成一张无形的协作之网。变异毛崖蟹虹彩玉质的甲壳微微发亮,双钳上凝聚起柔和的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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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磷光如同精准的解剖灯,瞬间扫过寒露面前那只毛毛角羊的身体,将皮肤下肌肉的细微走向、骨骼的轮廓、甚至羊毛最厚实和薄弱的区域,都清晰地用流动的光影勾勒出来,为寒露的剪刀指引着最安全高效的路径。

 与此同时,如同小山般沉稳的班基拉斯向前踏出一步。它控制着力量,巨大的脚掌带着特定频率轻轻一跺地面,一股温和却清晰的震动波贴着地表扩散开去。

 被这震动波及的毛毛角羊们身上,那些在混乱中被拉扯断、飘飞起来却还粘附着的浮毛断茬,如同被无形的梳子梳理过,大量地自行震落下来。羊群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闪光巴布土拨粉色的身影快如闪电,在几只羊之间穿梭。它双颊电气囊持续发出低微的“滋滋”声,一个稳定而温和的电磁场以它为中心展开。这个力场巧妙地吸附着空气中那些被震落和剪下的微小羊毛断茬,让它们不再乱飞,保持着工作区域的整洁,也避免了羊群吸入飞毛引起不适。

 寒露的手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她左右开弓,同时操作着三把被妖火红狐魔法火焰预热得恰到好处的镀银剪刀。

 一把主剪沿着毛崖蟹磷光勾勒的肌肉走向,稳定而流畅地推剪着主体羊毛;一把精巧的弧形剪处理着关节、腹部等容易藏污纳垢的精细部位;还有一把负责修整边缘轮廓。

 她的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精准高效,却又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温柔。每一次下剪,都仿佛能感知到羊毛的厚度和羊皮肤的细微反应,及时调整角度和力度。

 花舞鸟在她头顶盘旋,翅膀带起的微风持续梳理着刚剪下的羊毛边缘,西狮海壬则在她需要时,用最细微的水流精准冲洗掉剪刀上沾附的油脂和碎毛,保持剪刃的绝对锋利和顺滑。

 “时间到——!”

 当毛崖蟹投射的计时器光影归零,发出清脆的模拟钟鸣时,寒露手中的最后一把剪刀也刚好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收尾。

 她的工作台前,那只系着红色布条的毛毛角羊仿佛焕然新生。蓬松厚实的旧毛被均匀地剪去,留下的一层新毛茬短而整齐,如同覆盖着一层柔软细腻的白色天鹅绒,在七彩的极光幕余晖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羊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没有任何斑秃,甚至连最细微的划痕都找不到。它舒服地晃了晃脑袋,主动在寒露面前翻了个身,露出同样被修剪得干净利落的腹部,喉咙里发出惬意的“咕噜”声。

 而寒露的工作台旁,堆叠着刚刚剪下的、完整而蓬松的羊毛卷。它们洁白如雪,柔顺如丝,层层叠叠,宛如刚刚采摘下来的、最完美的云朵。

 与旁边立秋工作区散落的焦黑卷曲碎毛、小寒工作区那些被冻硬又敲碎的不规则毛块、以及小满那边被水浸湿又沾满口水的羊毛团,形成了天壤之别。

 无需宣布,胜负已是一目了然。作为裁判的毛毛角羊们,此刻成了最公正的投票者。

 寒露那只刚刚享受了顶级“理发服务”的毛毛角羊,顶着焕然一新的清爽发型,竟在原地欢快地踏起了轻快的踢踏舞步,四蹄敲打着地面,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长长的耳朵愉快地抖动着,浑身上下都洋溢着舒适和满意。

 小寒的实验对象,那只被她用冰冻加巨锻匠铁锤“粗暴”修剪过的羊,此刻正用力地、大幅度地甩动着自己的身体。

 “噗噗噗!”无数细小的冰碴混合着没剪干净的毛茬,像霰弹一样劈头盖脸地甩了小寒满脸满身。她“呸呸”地吐着钻进嘴里的碎毛,淡灰色的眼睛气鼓鼓地瞪着那只“恩将仇报”的羊,换来对方一个无辜又带着点小得意的眼神。

 立秋的“顾客”羊顶着那身极具后现代艺术感的“闪电斑马纹”造型,眼神里充满了委屈和愤怒。它低着脑袋,瞄准那台瘫在地上、还在冒烟的“全自动剪毛机4.0”的残骸,后蹄猛地一蹬。

 “咣当!”一声巨响,本就扭曲的机械臂被这含恨一撞,彻底变了形,几个零件叮叮当当地飞了出去。立秋看着自己心血的“遗体”再遭重创,嘴角抽搐了一下,心疼得说不出话。

 小满的搭档羊则显得淡定许多,或者说,已经对小满和他的伙伴的“不靠谱”习以为常。它慢悠悠地踱到正试图安抚浑身湿透、打着喷嚏的涌跃鸭的小满身边,低下头,用鼻子轻轻拱了拱小满,然后示范性地、极其优雅地啃了一口旁边鲜嫩的苜蓿草,仿佛在说:“看,吃草要这样,别学你那只傻狗。”偶叫獒蹲在旁边,歪着脑袋看着,似乎真的在思考。

 “那么,”寒露拍了拍手上沾着的少许羊毛碎屑,走到垂头丧气的立秋、气呼呼的小寒和忙着给涌跃鸭擦毛的小满面前。

 她晃了晃手里那把依旧锃亮、在夕阳下反射着金光的镀银剪刀,粉紫色的发梢被晚风拂起,琥珀色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笑容明媚又带着点小恶魔般的得意。

 “接下来三天,咩咩牧场东边那间堆满了春天积压羊毛的老仓库,就拜托三位啦!要把羊毛分门别类整理好,适合纺线的、适合填充的、需要特殊处理的,都要分清楚哦。这可是个大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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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故意顿了顿,看着三人瞬间垮下来的脸,尤其是立秋那难以置信、仿佛天塌下来的表情,笑意更深,“当然,我会让我的班基拉斯和毛崖蟹‘协助’你们搬运重物,西狮海壬负责提供‘清洁水源’,保证你们不会渴着累着。”所谓的“协助”和“水源”,听起来更像是监工和随时准备“帮忙降温”。

 小寒的巨锻匠立刻把大锤子往地上一拄,开始“叮叮当当”地现场给自己锻造一个冰镇止痒锤,刚才被甩了一脸毛茬,它觉得浑身刺挠。立秋的多边兽2型屏幕上,则飞快地滚动生成着《论毛发再生周期与局部斑秃恢复的可行性报告及营养补充建议》,充满了学术性的垂死挣扎。

 只有九岁的小满似乎还沉浸在某种“胜利者”的幻想里。他忽然从小背包里掏出一个歪歪扭扭、用润水鸭口水勉强粘合着几团脏兮兮羊毛的“王冠”,兴奋地举起来想往寒露头上戴:“露露姐姐!冠军王冠!给你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