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平城议榷场,铁骑谋南征(第2页)
拓跋焘的脸色沉了下来,指腹摩挲着刀柄上的金鹰纹。
他想起去年败军回朝后广派细作调查缘由,得到辛弃疾凯旋回归时仍在执行“种麦得时,无不善”,当时他只当这是农夫的狂言,此刻却像冰锥刺进了心口。
“还有冶山的铁坊,”长孙观继续说道,展开另一卷帛书,上面画着曲辕犁与斩马刀的对比图。
“据探马来报,他将五成铁料铸农具,五成铸兵器。且芍陂的稻田亩产四石,比我幽州屯田多收一倍。”
“若是再等一年,他的飞虎军每人能分到三石粮、两柄刀,一人三骑也不在话下。而我大魏的骑兵,怕是要嚼着麸皮与之较量了!”
“太尉过虑了!”司徒陆丽拍案而起,紫袍上的金线绣成的日月纹晃得人眼晕。
“我大魏铁骑纵横漠北,何曾怕过南朝的锄头?当年檀道济唱筹量沙只能是施诡计延缓我军追击,去年的濉口之战却是那辛弃疾以伪帝刘义隆为饵设下的圈套,安知此次非其故技重施?”
“故技重施?檀道济有粮而缺铁,”长孙观冷笑一声,突然从袖中掏出块锈铁——那是细作从冶山废料堆里捡的。
“辛弃疾的铁是自己炼的,粮是自己种的,连战马都是用绸缎从柔然党项等地换来的。《尉缭子·兵令》言‘兵者,以武为植,以文为种。武为表,文为里。能审此二者,知胜败矣。’他现在是文武兼修,我们若再坐视,将来怕是只剩骑兵这点家底能强于伪宋了!”
殿内陡然死寂,唯有殿角的铜钟在风里呜咽。
拓跋焘想起前日收到的密报:辛弃疾的飞虎军已扩至三千,晨操时背着三十斤的沙袋跑十里,暮练时劈柴百斤——那些柴火,据说都要堆成城墙一般高了。
“依太尉之见,该当如何?”拓跋焘的声音淬着冰,狼头刀柄在掌心硌出红痕。
长孙观俯身叩首,额头撞得金砖梆梆作响。
“《孙子》曰:‘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萁杆一石,当吾二十石’。”
“芍陂的早稻五月末成熟,我们必须在夏收前南下,抢他的屯粮,毁他的冶坊,让他的榷场变成空栏!”
他抬眼时,银须颤抖:“臣请陛下御驾亲征,调黑槊营为先锋,再令漠北三部落骑兵袭扰淮西,让辛弃疾首尾不能相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