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岳临渊姬末
第19章 略迹论心(第3页)
更何况,他心中早有恋慕之人,尽管过去这么多年,他其实已经放弃了找到那个人的希望,可他始终也是心有所属,要想放下十多年的执念,又哪有那么容易。
这样看来,他其实并不适合坐到帝位之上,心若不够狠,难免容易受人拿捏,而能成就霸业者,谁不是理智走在感性之前,永远都是狠绝取舍,不让感情成为羁绊。他有自知之明,但若是命运给他机会,他也想当个仁慈的君主,以仁爱治天下。
“你不愿我提的事,我以后不提就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真心敬重司老尚书,也真的没有将你看轻。”楚岳峙几乎是叹息一般将话说出,他单手还抱着司渊渟的腰,两人紧紧相贴,可他却不再感到不自在了,他在刚刚的争执间才忽然看清,自己一直以来对于太监这些本就遭受了命运不公之人有多伪善,司渊渟会生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抵着司渊渟的额,楚岳峙最后又说道:“没有不舒服,也没有不满意,的确不一样,可那也不是你愿意的,你恨我,也没必要再自称‘奴婢’来自伤,更何况我是真的信你。”
因着胸臆间的绞痛,司渊渟的呼吸要比平常粗重不少,他略显急促地低喘,楚岳峙抵着他的额说话,两人之间近得他微颤的眼睫毛还能扫到楚岳峙的眼睑,他本是极反感自己这男生女相的脸,其中尤为嫌弃自己如同女子般细密的长睫毛,可这一刻他竟因楚岳峙被他的眼睫毛刺得有些受不了地闭上双眸,脸上又潮红一片莫名显得娇羞而产生了某些不合时宜的想法。片刻前激荡的情绪被楚岳峙这一番主动和话语安抚了不少,再这样一分神,他甚至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不再那么嫌弃自己过于纤长的眼睫毛。
“我不信你。”转开脸,司渊渟憎恶着自己对楚岳峙的心软却终究没有推开他,只是哑着嗓子冷硬地说道:“不需要你替我调理,我练的功法与你们寻常人不一样,让你帮我才当真会害死我。滚出去等我,我好了自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