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航员沉没昼夜分野

第九艘船(第2页)

 

她哑口无言,一句话都无法反驳。

 

在热心的牧师先生的介绍下,她看到了被诺琳牧师邀请坐在前排的艾格莱恩。

 

珍妮德祖母本来无法拥有这种规格的葬礼,只是刚好有一个贵族老夫人去世。葬礼诗人赫尔蓓是特地被特地邀请来为贵族老夫人的葬礼诗歌作词作曲并演奏的。

 

诺琳牧师和赫尔蓓是朋友,赫尔蓓听说了艾格和珍妮德祖母的情况后,主动提出为珍妮德祖母作一首葬礼诗歌。

 

葬礼诗歌的乐曲没有哀婉的音调,反而平静温柔,充满了力量。

 

她看向前排。

 

那个男孩穿着干净的旧衣服,戴着藤面具,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膝盖上,怔怔地听着葬礼诗歌。

 

“救我脱离苦难,赐给我的眼睛光明和力量,不要让黑夜降临在我身上。”

 

诗人赫尔蓓附赠的葬礼诗歌演唱完毕,贵族老夫人的葬礼结束了,家属尽皆离场,唱诗班成员们也纷纷离开中厅。

 

艾格莱恩低着头孤单地坐在前排。

 

诺琳牧师走了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摸了摸他的卷发。

 

“诺琳牧师,多谢你邀请我聆听这首诗歌……”他轻声道。

 

诺琳牧师笑道:“我不值一提,更重要的应该是赫尔蓓小姐的才华和心意。”

 

她提起了另一件事:“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留在这里,我为你安排了一个工作,你可以住在修道院里,会有修士教你学习识字。”

 

艾格莱恩有些犹豫:“可以让我考虑一下吗?”

 

诺琳牧师亲切地道:“当然。”

 

艾格莱恩起身准备从幽深狭长的中殿离开,却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他的脚步无法再往前。

 

绫顿在最后一排朝他笑着挥了挥手。

 

艾格莱恩怔了片刻,忽然扭头就跑,穿过侧门跑进旁边的教堂小经。

 

看来他们还是闹掰的状态。

 

她无奈地起身离开。

 

艾格靠在洁白无暇的石柱后,用手触碰着脸上的藤面具,思考了很久,才从侧边的小经中走出来。

 

次日。

 

绫顿抱着花盆从旅馆出来,给她那即将开放的苦菁花照照太阳,顺便晒晒自己、给自己补充一点维生素d。

 

她眯着眼睛抱着花盆,和苦菁一起在耀眼的太阳光下进行“光合作用”。

 

晒完太阳,她把苦菁花放回旅馆房间,这回牵着银鬓马去晒太阳了。

 

“不能让你一直闷在马厩里,所以就去遛遛。”她对银鬓马说道。

 

她不设方向,让马随意走,她自己则悠哉地跟着晃,不时摸摸银鬓的鬃毛。

 

“呜!”银鬓马抖了抖耳朵,发出一声奇怪的叫声,转过头去。

 

她:“挠到你的痒痒了?”

 

马哼地喷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忽然浑身又是一抖,像小狗一样:“呜!”

 

她抓到了银鬓的弱点,笑:“原来你真的怕痒。”

 

马好脾气地转过头去慢慢在马道上“哒哒”走着。

 

它的主人自从和它熟起来后,手就开始逐渐不老实,天天动手动脚的。

 

银鬓马不自觉就走出了塞都,来到昨天来过的森林里。

 

被太阳晒得有点困意的她靠在马背上,心想:这才是旅行嘛。

 

日头有点毒,她让银鬓马停下,在树荫下给它喂了水和胡萝卜,自己则倚着树干开始拆包里的零食。从塞都集市上带来的小点心又漂亮又美味,颇得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