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害喜,杀人

唔……。呃……。

怀孕近四个月才开始出现害喜的反应,鸾歌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因为是随君出行,她也确实身体不舒服,所以很少出马车。而害喜的症状也是在大军出征之后的第三天开始,原以为只是几天就没事,哪想到,这反而是越来越严重。

鸾歌本身就很瘦,身上也没有几两肉,现在这样的一阵折腾,吃不下东西睡不好觉,脸更是瘦的巴掌大,脸色也隐隐的泛白,人也更行憔悴。这样的一幕,让一直都守在她身边的凤黎昕等人,心中焦急,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百里千影医术高超,如果他在的话,这样的症状他或许还会知道如何去做。可是偏偏他被她留下去照看宁夜轩的身体,那么整个队伍中只剩下那些随军的军医。对那些人的医术,他们一点也信不过。好在他们中,白月卿还是会一点医术,称不上有多么的精通,小病小灾还是能症断的出来。

见她实在是难受的紧,就将早已经准备好了的乌鸡汤递了过去,道:你这样的不食不饮也不是办法,就算真的是咽不下去,也得将就着吃一点垫垫独子啊!鸾歌,来,将这碗乌鸡汤喝了!

一听要让她吃东西,鸾歌的头无力的摇了摇,忍不住又是一阵恶心感上涌。转过头干呕了一会儿之后,用手绢擦了擦嘴角,无力的说道:我现在真的是什么也吃不下,现在我是一听到吃的,我就想吐。唔……。月卿,你还是、还是将你手中的东西端走吧,我闻着这味道呛人的很。

再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弄出这样的乌鸡汤,肯定是花了很多的心思。如果换做平常的话,她一定会喝,现在她是一点心情都没有,光是听着闻着,她就觉得恶心的紧。要是让她去喝,那不是要她的命吗!

无奈的看着她排斥的样子,白月卿将手中的鸡汤端到了一旁,既然这样的话,要不我们暂时不要随大军出发,到下一个城镇的时候,我去做一些开胃的饮食给你试试。你再这样下去,身体也会撑不住!

不……。

就按照师兄说的做,我们这样也会拖下大军的行军速度,反而不好!

凤黎昕也是一脸赞同,打断鸾歌刚要出口的反对,就定下了这个决定。

小九儿,你也不要说什么不赞同的话,能够答应你来这种地方,已经是做了最大的让步。谁知道你竟忽然开始这样的弱,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答应你!你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应该乖乖的听我们的话,不然我们是一点也不介意,现在就回程!

狠狠的瞪了坐在她对面的凤逸彤一眼,要不是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她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饶过他。她只是怀孕而已,她怎么知道怀个孕这么痛苦,又是吐又是恶心的。以前她喜欢的食物,现在她只能看着,不能吃,谁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有多憋屈啊!

懒得再理会他们,实在是太疲累,鸾歌靠在凤黎昕结实的胸膛,慢悠悠的睡了过去!

鸾歌睡着没一会儿,马车外面就传来声音。白月卿听到,冲着他们点点头就掀开车帘走了出去。没有一会儿又钻了进来,知道他们都不解,便笑道:我就说为何鸾歌这么镇定,这么有信心,原来是敌军那边有人!

是什么人?凤默然问道,将几个人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脑中转了两圈,凤黎昕心中了然,嘴角噙着温温的笑意,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应该就是宁夜轩的叔叔,景渊当今的摄政王宁天权吧!如果不是他,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让小东西这么信任,也只有他,才有资格问鼎那个位子。更为重要的是,宁天权是真心的关心着宁夜轩,也是有这个才能的人。景渊没有任何人能与他抗衡,这也是宁夜明至今动了那么多次的杀念,最后却不得不收手的原因。

是他!见过了宁天权,凤逸彤还是有些印象。初次见面,是在鸾歌作为风启的质子,被送到了景渊,虽然不是当面见到,然而几次的观察,他能觉察的出,宁天权是个很有野心,也很有才华的政治家。他曾经就想过,若是这个人都不能坐上皇位的话,这个国家也就没得救。若是他能真正的尽心尽力的辅佐新皇,那倒是没什么大的问题,关键是在于这个摄政王与新皇之间有着摩擦,暗中的较量更是从来就没有停止。

那就难怪了,宁天权这个人很有野心,就像是我们的大皇兄,现在的皇帝。将江山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其实仔细的想想,不过就是一些死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什么好争的。也就是他们这些人才会这么在意吧!要是都向我们这样,逍遥自在,那还真的是少之又少!

说话间,他又拿着那把招摇的金扇摇晃着,大冬天的拿着把扇子,真的是有些多余。

白月卿点头,将手中的纸条递了上去,道:如此的逍遥,也是因为有人在治理这江山,我们才能如此的逍遥。若是这世上真的就没有那种爱江山的人,我们现在的生活又是什么样子?宁天权有这个能力,而凤清萧也有这种能力。既然存在,又有什么能阻挡他们的选择?宁天权确实比宁夜明更加的适合那个位置,宁夜明的报复心太重,江山在握,权利在握,他不是以天下为主,而是以自身的利益为主,这样的人,确确实实不适合那个位置!鸾歌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姑且一信,我信鸾歌的眼光。她选择宁天权,定是有她自己的打算才对。

鸾歌一向眼光直觉都很准,她一般做出的决定,一定都是经过了深切的思考。他们有的时候真的跟不上她思考的节奏,她的应变反应都很迅速。在这件事情刚刚决定才这么短的时间内,她竟然已经联系了宁天权,这能力也太令他们这些在她身边的人有些擡不起头来。

也是事实,这件事情鸾歌已经做了决定,我们就算是不想,也不得不接受。信她,其实也是一直以来的信念!

呃......

原本好不容易睡着的鸾歌,因为马车忽然的摇晃,她只觉得胃中一股酸味上涌,一下子就从不甚安眠的情况下睁开了眼睛。

猛地扑到了一旁的痰盂前,抚着胸口,干呕的几乎脱力。

鸾歌,含着一块酸梅吧!抚着她微颤的身躯,让她靠在她的怀中,轻声的说道。

无力的点点头,张嘴含住酸梅。微闭着眼睛,我刚刚睡得迷迷糊糊,似乎听到了你们说景渊的什么事情!可是有信来了?

凤黎昕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好灵的耳朵,我们一直都以为你睡着了,没想到你竟然是竖着耳朵在偷听啊!确实是景渊的来信,宁天权已经同意了你的计划,只是,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得计划到底是什么?

轻飘飘的瞥了眼他们,又慢慢的闭上眼睛道:计划......没有计划!

不需要计划,她相信宁天权的心中已经有了属于他自己的万全计划,而她只要在这里看戏就好了,她倒是要看看,宁夜明的江山,他如何能坐得稳。

是不是属于帝王的,永远都是数不完的猜忌,不知道该如何的相信别人,就连自己的亲人,也不能真心的相待,这便是帝王?

鸾歌不清楚,前世她看到了很多历史上面,关于夺嫡的事情,只是觉得时代久远,与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见到这样的一幕。虽然不是兄弟相残多那么一张椅子,但也相差不多。

她从前一直都以一种冷眼旁观的态度看着这里的一切,是他教会了她该如何的相信别人,该如何的在乎人。她会了,也懂得了,却没想到,分离式那么快速。

五哥,若是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们找个地方生活,不再参与这一切了,如何?

倏的擡起头,鸾歌神色认真的看着他,漆黑的眼底带着探究,等着他的答案。她明锐的发现,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身边的其他人的身体本能的一僵,下意识的禀住呼吸,等待着凤黎昕的答案。眼中划过黯然,她自然明白他们的心思,但她绝对不能做出让五哥为难的事情,虽然确实有那么一点的不舍分开,相信她过段时间之后,应该就能忘记吧!可是心里还是隐隐的透着一种说不明的情绪,是不舍,还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