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番外：许长生 + 苏棠重生（1）(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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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幼的许长生是一

个格外乖巧懂事的小孩，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澄澈透亮，薄唇经常习惯性地微抿着，透出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冷淡与倔强。 

 疯病发作时的许清荷常常对他又打又骂，可小小的许长生从不抱怨，只是默默抱住母亲枯瘦颤抖的身体，任由她歇斯底里地哭喊撕扯，首到她精疲力竭地昏睡过去，瘫倒在他瘦小的怀抱里，留下满床狼藉。 

 而清醒时的许清荷却是个温柔知性的母亲。虽然瘫痪在床行动不便，却仍会艰难地将儿子搂进怀里，流着泪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她会小心翼翼地给儿子涂药，会轻声细语地教他读书写字，眼里盛满了心疼与愧疚。 

 许长生是一个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可他得到的爱太过沉重——像浸满了苦药的蜜糖，甜味还没化开，就先尝到了满嘴的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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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岁的许长生最珍惜的时光，便是坐在教室里读书的每一刻。 

 每当上课铃声响起，他便能短暂地逃离现实——不必去想母亲疯病发作时的哭喊，不必去看外公日渐佝偻的脊背，不必理会那些不良少年投来的恶意目光，也不必咀嚼生活里那些无处诉说的委屈。 

 书本里的世界是安静的、干净的，没有苦涩的泪水，没有沉重的叹息，只有知识的河流缓缓流淌，让他得到片刻的喘息。 

 然而，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午后，阳光炙烤着金黄的田地。外公佝偻的身影突然晃了晃，像一株被风吹折的秸秆，无声地倒在了劳作了一辈子的土地上，再也没有站起来。 

 不久后的一天，母亲趁着许长生上学的空档，悄悄喝下了藏在床底的农药。明明前一晚，她还用枯瘦的手臂紧紧搂着他，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我们长生啊，一定要平安喜乐，幸福一生。”她的声音那么温柔，温柔得不像是在诀别。 

 当许长生跌跌撞撞跑回家时，只看到母亲安静地躺在床上，嘴角还凝固着一丝解脱般的微笑，仿佛只是睡着了。 

 最终，十岁的少年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忽然明白——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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