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修罗场

 晨光刚给窗棂镀上金边，漾漾就攥着裙摆，气喘吁吁地敲响了颜悦昕家的木门。·y,p/x?s+w\.,n\e_t~ 

 她发梢沾着晶莹的露珠，杏眼亮晶晶地闪烁着：“悦悦！快收拾收拾，集会上新来的游行商人带来了很多稀罕物，我们去看看吧！” 

 任白在一旁帮她擦着汗，“漾漾，别着急啊……” 

 颜悦昕正把野花插进陶罐，指尖还沾着露水，闻言立刻丢下花束，在绻的身上匆匆擦了擦手。 

 “绻，着急，让我擦擦手。”手还顺便在他胸肌上摸了一把。 

 正准备逃跑，下一秒就被绻抓住从后面抱在怀里，“星星白天那么喜欢，晚上……”他的声音都哑了。 

 颜悦昕连忙推开他：“不行，你你你……我要去集会啦——” 

 绻：“……”唉，小坏蛋。 

 两个女孩手拉手跑过铺满晨霜的石板路，远处集市的喧闹声像涨潮的海浪般涌来。 

 彩色的帆布帐篷在风中起伏，空气中飘浮着烤栗子的焦香与蜜糖的甜腻。 

 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叹，漾漾拽着颜悦昕挤进前排。 

 游行商人的骆驼装饰着孔雀羽毛，车厢里摆满琳琅满目的物件——会自动开合的铜制莲花灯、镶嵌着彩色玻璃的音乐盒，还有个裹着丝绸的木匣正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栩栩如生的人偶。 

 那娃娃眨着涂了金粉的睫毛，绣着金线的裙摆下竟藏着小小的齿轮，每走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这是能听懂人话的机械偶！”商人掀开天鹅绒帘幕，“只要转动背后的钥匙……” 

 话音未落，漾漾突然指着角落尖叫：“悦悦快看！那个会跳舞的瓷蝴蝶！” 

 只见半空中悬着只青瓷蝴蝶，翅膀上的釉彩在阳光下流转着虹光。′2*c′y/x~s\w/.?o`r*g_ 

 当商人吹响骨笛，蝴蝶竟随着乐声翩翩振翅，停在颜悦昕的发间时，她甚至能感觉到它扇出来的凉意。 

 人群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颜悦昕踮脚去够蝴蝶，发出感叹：“好漂亮啊……” 

 商人眼角堆起笑纹，像展开一把镶金边的折扇。 

 目光在看到颜悦昕时闪过惊艳…… 

 他轻捏着瓷蝴蝶的银丝悬线靠近，釉面折射的虹光在颜悦昕瞳孔里碎成星子："您瞧这对翅膀上的流霞釉，可是用传说中深海人鱼泪混着月光磨而成的。" 

 颜悦昕：“……”真实有待参考。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忽地松开，蝴蝶翩跹落在悦悦颤抖的指尖，"这般灵动的小玩意儿，配您发间的野雏菊，可比山间的真蝶还要鲜活三分。" 

 他压低嗓音，尾音裹着异域香料的甜腻："不如带它回家？往后每个清晨，它都会为您跳支专属的晨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