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别之巅抱着脚走路
第6章 青萍之末(六)(第3页)
王仁蒲知道漆树贵膝下少子,又摊上一脉单传好几代了,到他这代,总想打破命运这个怪圈,但就是有心栽花花不花,总也达不成心愿。久而久之,不是心病,而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心病就变成了心魔。
漆树贵爱色,在他的一亩三分地,只要有姿色的,都在他股掌之中。爱色,是个贪欲。吃了商城美食,还想省城,所以,就打算到省城娶他个三房五房,下他个一百天大雨,看还不把大地淋透?漆树贵心想,到省城,又能搞到官位,又能娶到姨太太,省城,那是大地方,美女肯定不少,我这般勤奋,广种薄收,难道还能都是瘪子?
这些事儿被猴精的王仁蒲看在眼里,早就私下揣度,默默记在心头,找机会献殷勤,捞点好处。此时,机会来了。于是,就把漆树贵带到了此地儿。
一夜风流,让漆树贵神魂颠倒,病态十足,几乎瘫软,就是走路,腰都直不起来。王仁蒲见状,赶紧上前,又是推又是扶,才把漆树贵弄到轿子里躺着。就是这样,漆树贵还不想走,但是,胡宏提醒他还要到省城,火车票都买了,不能耽误,于是,权衡再三,才悻悻说,还是回吧,把南街的麻花买些,回去受用。
王仁蒲指指胡宏,责怪胡宏多事,牙咬着,说声好咧,又对漆树贵做了个鬼脸,让他们抬着,晃晃悠悠,如同中状元,走出县城南街。
路上,漆树贵半躺着,回味着昨天的一夜风流,不禁睡意浓密起来。
好在路途遥远,一路上又晃晃悠悠,不知不觉竟然睡去了。
轿子晃着,像睡在摇床中,重温童年美梦,不停哈哈笑。
胡宏十分不安,一会儿撩起轿帘,看漆树贵还闭着眼睛,又退出擦擦汗:嘘,慢点,别把老爷好梦抖醒了。
给老爷好梦抖醒的不是别人,是一个十一二岁的毛头小伙儿,此人就是周维炯,小名瘪头。
咋碰见周维炯了呢?
周维炯小时候特别乖,不多说话,圆溜溜眼珠,看人一动不动,打量人特别细,胆量也特别大。一次,他表兄漆德玮拿了一条蛇,趁他不注意,突然放在他脖颈上,他居然泰然自若,一点也不惊慌,又加之他感觉不是太凉,就断定,不是活的蛇,于是,看都没看,又把那条蛇从脖颈取下来。
漆德玮就好奇,说,这条蛇吓哭过四五个小孩,你为何不怕?
周维炯说,怕,怕有何用?怕,更让蛇钻空子,还不如拿命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