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别之巅抱着脚走路
第45章 到了(六)(第2页)
罗固城有些激动,一激动,筷子也差点掉到地上,好在罗固城年轻,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对詹谷堂说,你咋办?你又不能去跟他争辩。
这个李鹤鸣,简直就是无赖,詹谷堂气愤说。
但是,他是县长,罗固城又说,无赖当县长,你别说,还真的没办法。
都想笑,又气愤。
蒋镜青继续说,在城关的党员,整天以泪洗面。热了,李鹤鸣怕遭苍蝇,就让人把头颅甩了。我和我爹,夜晚偷偷跑去捡了安葬。可怜,真的可怜,想起来,我就真的想杀了这个畜生。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这样干,那就是蛮干。虽说我们不怕牺牲,但是,人的命只有一次,不能随便放弃。
詹谷堂说,是不是蛮干,咱不说,最起码,可预见的,不去避免,那就是傻瓜。gCd人甘愿当人民的傻瓜,但是不愿当敌人的傻瓜。刚才蒋书记提到的大荒坡,我知道的,我听说,不知道跟你们知道的一样不?
詹主席,你说说,我们听听,漆德宗说。
詹谷堂看蒋镜青,蒋镜青也笑了说,过程很复杂,各执一词,也就是说,各种版本都有,詹主席,你说说,看跟我们听到的是不是一样?再说了,柴山堡会议,让我们总结大荒坡失败教训,也得了解多方面的看法。
詹谷堂说,是这样的,易仁帮当县委书记时,河南省委召开过会议,认为在商潢固三县交界的薄弱环节大荒坡搞一次暴动,结果呢,阴差阳错,当天夜里有人报告,说是在河沙湾边儿稻场上有唱戏的,大地主张长学就在那儿看戏,扑空了,立即调转枪口到张家,又因为他爹死了,做道场,忙到天亮。天亮了,民团在四周守卫,只能硬冲,因寡不敌众,牺牲了不少。撤退时,又因弹尽粮绝,又牺牲了不少。三十五名,牺牲了二十八名。是这样吗?
基本上没出入,我也参加了,只不过,我们没有枪,腰里别着刀,在外围,蒋镜青说,我跟着县委的人去的,藏在河湾边儿,枪声大作,过一会儿,有人喊:抵不住了,赶紧撤。于是,四面八方都有人逃跑。我往回跑,跑到上石桥,有个大竹园,钻了进去。过河,到对面的龙嘴,那里有座山,树林茂密,到那里才躲过一劫。
詹谷堂说,对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蒋镜青说,要是总结,很多,也很痛心,有一条是致命的。
什么?
贻误战机。
贻误战机?狗屁贻误战机,詹谷堂愤怒地说,说穿了:怕死!
徐其虚有点迷惑,问了句:詹主席,你这说的,咋讲呀?
咋讲?古人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要不发,必遭反噬。事前应该做到知己知彼,还要预设各种意外情况,但是,不管遇到啥情况,一马当先,勇者胜,就应该毫不犹豫发起攻击。攻击不下,夜晚,也好撤。可是他们,非要等到天亮,这不是拍死是什么?
还是老姜辣,詹主席分析得有道理,漆德宗点头说,不过嘛,最最主要原因是敌我力量对比悬殊,按照兵法上说,知彼知己,方能百战百胜。再一个就是太盲目,自己几条枪,敌人几条枪,都搞不清楚,还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