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别之巅抱着脚走路

第54章 都在等(三)(第2页)

 




    他来找李梯云,带两把枪,还说是他偷的,算投名状!
 




    什么?蒋镜青一听,皱眉说,还搞这个?这不是土匪应该有的吗?
 




    不是他说的,是梯云说的。梯云,你应该相信吧,他是谷堂的姨外甥,蒋光慈发展的,都是很早的党员,资格老着呢。
 




    这么说,你为何不喜欢此人呢?
 




    我总觉他行事不太光明磊落,心胸狭窄,你听他说话那腔调,总是带着揶揄口吻,好像这也不行,那个也不行,全天下就是他行,老子天下第一。还有,只要是同志们来汇报情况,他就像审贼似的,总是怀疑这个怀疑那个。
 




    有证据吗?
 




    暂时没有,不过嘛,有次,梯云来我家,他也来了,不多说话,长得像个炸巴郎子——蒋书记,炸巴郎子你知道吧?是山里一种鸟,黑毛,尖嘴,耳门外突,眼窝凹陷——他说话时咬牙切齿,让人很不舒服。
 




    漆德宗说,中午留下他吃饭,我记得,我敬酒,他还问了一句:为什么?当时把我问的,唉,我说,你是客人,远道而来,自然敬一杯哈。他却站起来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像教书先生训斥小孩子似的说,我们,是同志,同志,你知道吗?同志之间,还分彼此吗?敬酒,太庸俗了!说得我不知道咋办才好,搞得都很尴尬。好在梯云站起来,端起酒杯说,谁叫你是地主呢,我们在你这吃饭,吃你的喝你的,这不是吃大户,这是来斗地主,泽沃就爱开这种不是玩笑的玩笑,别怪别怪,同端同端。这么几句话才把气氛搅热火,大家才哈哈笑着,一口喝了。
 




    还有这样的人?我们党,还有这样的人?蒋镜青连说两遍,然后说,照此看,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昨天,你介绍了一些情况,我呢,稍微了解了一些,但是,还不够全面。再说了,树仁老先生说了一些很有用的东西,像哑谜,听着,又挺有道理的,但是,我还在揣摩,还没揣摩透。党的八七会议,具体内容,大家还不知道;柴山保会议精神如何落实,还需要研究。我一直在思考,我来,不能光走形式,要不折不扣地贯彻党的上级决定。但是,我对这里的情况还吃不准,特别是我们的同志,他们的思想状况还不太了解。听你说的,如果我在会上遇到王泽沃这样的,像审贼一样,咋办呢?
 




    你害怕?漆德宗说。
 




    嗯,是有点,蒋镜青说着,偷偷斜眼看看,看漆德宗是啥反应,但是,很失望,漆德宗好像在沉思,过了一会儿,说话了。
 




    害怕个啥呢?你带来的精神,吃饭时也讲得很明白,那就是拿起枪跟他们干,只有如此,才能保护我们自己,保护天下的百姓,漆德宗说,你带来的,都是我们所需要的,再说了,你就是主心骨,你来了,我就有了主心骨,主心骨再躺倒了,那我们还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