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别之巅抱着脚走路

第60章 有人在设局(四)(第2页)

 




    蒋光慈介绍我入党时没有说什么,让我好好学《宣言》。姜镜堂倒是问了,也像你这般问的,那时,我还没结婚,没有家,没孩子,热血沸腾,觉得就是死也值得,于是就说不怕。
 




    今天,你问我,为何说怕呢?这你也知道,真要是需要我献出生命,连累我的家人,我是怕,不能说谎,但是,如果让我当叛徒,我会当机立断,义无反顾选择献出生命,乃至一切!
 




    蒋镜青握着漆德宗的手,以至于热泪盈眶。过了一会儿说,你,比我强,比我勇敢,甚至比许多人都强,因为你对党忠诚,说实话,一点也不隐瞒。这说明,你不仅仅把我当书记,还把我当朋友,当同志,我会永远记住的。
 




    但是,我也跟你交个底,我也害怕!正因为我真的怕,所以我才问你。我,你知道,商城县委有四位书记都牺牲了,我也被捕过,外界看,我是侥幸活下来的,实际上他们不知道,我不是侥幸。我很怕死。
 




    那些同志,都是我的老大哥,都有家,有孩子有老婆,可是,他们的头就挂在城头的竹笼子里。你以为他们不怕死吗?怕。姜镜堂是我的书记,我是接他的。他被捕,就关在我对面。有一天晚上,我说,又过堂了?他点头,嘴里还冒血,走路,也一瘸一瘸的,没有脚镣手铐,也没捆绑,但是,他能走路就是奇迹。可见,敌人对他用了什么?
 




    他进牢里,倒头就睡,过一会儿,又叽哇嚎叫,我问咋搞的,他说,疼,胳膊断了,疼。我就喊,来一个人,冷笑说,命都快没了,还喊痛!我心里也痛,就说,咋办呢?他说,你那边有没有铁器?我说,你想干啥?他说,我真的想死,太痛了,忍不住呀。我就问,你不怕死?他说,咋不怕?怕,但是,已经到这地步,早死早托生,二十年后,咱还是一条汉子,到时候,还要革命!
 




    这个时候,从小路走来一个人,挺威武,听到这话,大声说,说得好,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gCd员,是条汉子!
 




    蒋镜青抬头一看,是周维炯。
 




    周维炯说,表哥,老爷子等急了,让我来找你们。
 




    蒋镜青赶紧起来,拍拍屁股说,罪过,忘了,忘了。
 




    说过,三人一起向中岳亭走去。
 




    吃过饭,已经是下午。
 




    冬天,太阳落山早,虽才下午一点多,太阳已经爬到西山顶了。漆先涛握着蒋镜青的手说,按说,没有耽误你的行程,到傍晚,也许不到半夜,你就能走到南溪了。在罗固城家休息一夜,明天中午你就能赶到家。如果你上午走,太阳紧,化冻了,路上还真的不好走呢。现在走,山路都是石子儿,到了二道河,上冻,就好走了。
 




    蒋镜青说,晚辈叨扰了,真的百闻不如一见,如今这般细心,感谢!
 




    漆树仁说,让德宗送。
 




    蒋镜青说,来时不认路,回家,就不用了。
 




    德宗说,我已经安排好了,德会送,送到罗固城家,那边让罗固城护送。
 




    八弟安排对,我作为联络部部长,应该的,漆德会说,只是,有一段路是夜晚,需要一个亮儿照路。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漆先涛说,预备了,维炯,你到门楼里找两个灯笼,里面的灯油都是固化的,不怕风,也不怕雨。
 




    路上,蒋镜青把这些天的事反复过滤,觉得太顺,顺当得无法说,简直完美无缺。
 




    蒋镜青一惊——风平浪静是最危险的,这是陈慕尧说的,这可是用生命换来的真理呀。难道有漏洞?什么漏洞呢?组织成立了,分工了,起义时间定在八月十五中秋节,虽说后来有人有异议,但是,也没有提出来,算是初步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