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娘缝的旗子(六)(第2页)
好,德宗,说得太好了,不愧是我们这儿的一把,硬气,周维炯站起来说,师委会开得很成功,既分析了敌人的兵力,又进行了对照,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至于子清书记说的,是个方向,但是,不是现在,还没到那一步;要是提前到鄂东,等于逃跑,等于不攻自破。我说我的意见,说了,书记再决定,行不?
徐子清看徐其虚,不说话。
李梯云又要站起来,詹谷堂说,你有伤,就别再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总是这样,带动伤口,不说痛,也难愈合。你就躺着说。
李梯云才没站起来,但是,他还是直起腰说,没说的,我想,师委在军队执行党的领导上,在关键决策上,起到统一思想的作用,很有必要;至于行军打仗,是军事问题,是个技术活,我感到应该是师长拍板——作为师委,过多干预,是不是有兽医多了治死牛的嫌疑?
徐子清站起来说,我不同意,我们是党的军队,是党指挥枪,不是枪指挥党。什么是关键决策?关乎着红三十二师前途命运,能不是大事吗?
周维炯呼啦站起来,对桌子一拍说,有分歧吗?争论是正常,可是,逮住一个事总是争论,要是遇到紧急情况咋办?各位,我们都是生死兄弟,不要动不动就攻击。现在面临严峻形势,争论争论也有必要。因为当下迎敌,对于红三十二师,是大姑娘上轿第一次,没经验。大家争论,会让我们考虑问题更加成熟,也多一份胜算。但是,我们考虑问题,既要考虑当下,又要考虑长远。当下,也不能说不足为虑,是有压力的,但是,还不能把我们压垮;长远呢,全局呢?敌人多强大呀,这一次能把敌人都消灭干净吗?能是一劳永逸的事情吗?我敢说,以后遇到这种情况还多着呢。任何事情都像这样,还打吗?就是打仗,能打胜仗吗?
徐其虚说,维炯,说吧,你啥意见,说出来,我们执行就是。
这么一说,都不再说啥。
周维炯坐下来说,同志哥,德玮说的都是实情,但是,他说的只是呈现出的现象。这样,在我说出意见之前,我代表师部正式宣布上次决定,漆德玮同志任红三十二师副师长兼红九十九团团长,漆属原任副团长,大家说,行吗?
都赞成。
漆德玮说,党的信任,我倍感光荣。表个态,我漆德玮生是党的人,死是党的鬼,像我们在党旗前宣誓的,为共产主义事业不惜献出生命,永不叛党!
漆德玮坐下,周维炯说,师委决定,我们一定要服从,这是原则。但是,单从军事方面考虑,我作为师长,应该有临阵指挥权,只有这样才能打胜仗。敌人强大,毋庸置疑,但是,我们来分析一下,找到敌人的弱点和不足:一是兵力分散,东西不能合为一处,给我们留下可乘之机;二是地理位置,他们是来我们这儿打仗,不熟悉。再加之大别山,山山相仿,大小不一,但形状差不多,容易形成迷魂阵。又因山山重叠,沟壑纵横,在行军和隐蔽上是可以做文章的;三是士兵的积极性差。像丁家埠民团,大多都是外乡人,来这里当兵是吃粮的,至于打仗,打赢就打,打不赢就跑,跟土匪没两样。士兵素质,更是差得不得了。我听说,有个人打树上的帽子,居然把一个人撅着的屁股打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