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愁绪(第2页)
旁边几块副屏,一块是无人机自个儿体检报告,另一块是卫星地图,上面爬满了克劳迪娅家“金线”传过来的红点绿点——全是麻烦。
一堆五颜六色的小灯在他这“王国”边上眨巴眼,像电子海里的星星。?齐~盛+暁′税?惘· ¢罪~辛′彰′节*庚?欣\哙?
他时不时抄起个巴掌大的小西旋翼,对着光瞅瞅桨叶平不平;
或者把个带着微型电池的通讯中继器,硬塞进一架大点儿的固定翼无人机肚子里。
他这儿静得诡异,只有手指敲键的“嗒嗒”声、零件卡扣的“咔哒”轻响,还有机器肚子里风扇的嗡嗡低鸣。
就在这片由冰冷铁疙瘩和数字信号堆砌出来的世界边上,怀礼辉像个钉子,把自己楔在满是锈迹和油污的铁皮墙里。脊梁骨挺得笔首,硬得能硌死人。
旁边就是窗户。外面是远东这破地方的初春:
冻土邦邦硬,残雪跟狗皮膏药似的赖在荒草甸子上。天灰蒙蒙的,压着几棵光秃秃的白桦树梢,几片枯叶在寒风里打着旋儿,飘得跟丢了魂似的。
冷风跟小刀片似的,从窗缝里刮进来,撩动他额角的头发。
他低着头,盯着指间那点玩意儿——一根烟。
烟头在昏暗里明明灭灭,挣扎着。
他狠狠嘬了一口,辛辣的玩意儿首冲肺管子,然后化作一道无声的白气儿,慢悠悠从鼻孔里飘出来。
烟雾在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前头绕啊绕。
他打小就烦这烟味儿,闻着就想吐,总能勾起点不痛快的破事儿。
也就这种时候,心里堵得跟压了块磨盘,或者那些陈年烂账的破结子又被翻出来硌得慌,这苦了吧唧的毒药,才能当个临时的麻药使使。
他抽烟的姿势贼生硬,不像享受,倒像跟烟有仇,在进行某种古老又憋屈的对抗仪式。
烟雾缭绕,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遮得更严实了。
李宏调完一组加密参数,揉了揉发干的眼,目光不经意扫过墙边那根“人形烟囱”,落在那点明灭的火星子上。
他没吱声。脸上也没啥多余的表情,没同情,也没问“哥们儿你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