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成道——2020年6月28日(第2页)


“斗战胜佛!呵!斗战胜佛!”

因为,这是一个佛国!

齐天大圣的心境,竟然是一个佛国!

侯伏幽的心境,本就是度化一切,全都想要的佛国净土!

“斗战胜佛,你若斗战,胜佛!可你若成佛,如何胜佛?”玄奘看着齐天大圣,认真的问道。

“阿弥陀佛!”齐天大圣微微一笑,虽未拈花,却是有着如来拈花一笑的意蕴。

“贫僧要助你!我要助你让这天这地这众生这仙佛都不能禁锢你!我要助你自由自在!”玄奘大声说道,如同发誓,声震乾坤。

齐天大圣也只是笑笑,和玄奘擦肩而过,迈出了步伐,就要跨过大雷音寺的大门,进入其中。

六耳何在?心猿归真!

世人皆道法不传六耳,如今自有心猿强夺!

哪怕将一切砸毁了,做下无边恶业,连自身也毁灭,也绝不做他人盘中棋子,此乃心猿执魔!

齐天大圣手中的定海铁,已经挥出了!

“我来也!”

齐天大圣,大吼!

吼声动天地,情绪动乾坤。

这声怒吼,包含着不屈与抗争!

我齐天大圣,就是要与天道齐平,要无拘无束,要自由!可为什么,就是这么难?!

因私心难消,我执甚深,在修行途中需不断秉持‘无我’正见,与‘我欲、我想、我厌、我畏’奋斗,直至战胜一切私心偏好,不再沉迷于私欲私念,方能契入无有对立,此乃无畏无惧,勇猛精进之道。

唯战!

唯死!

唯胜!

踏过尸山,越过血海,万战而归,屠尽外魔,方能证就无上佛业!

定海神针紫金盔,鬼神惊泣大圣归。斗战功成拂衣退,独留伏幽万古威!

从此延续、积攒至今的佛门内部矛盾,一下子就被清扫一空了!

大雷音寺,成为了废墟。

现任灵山之主阿弥陀再也没有出现,佛国净土也没有出现,还有着诸多佛陀也没有出现,大雷音寺就这么被齐天大圣攻破,灵山成为了废墟。

吼!

吼!

大雷音寺之下,有着佛狱,镇压的都是一些老魔。因为大雷音寺被毁,他们也解放了,他们由此出世。

大雷音寺这个佛教圣地,成为魔国。

“吾,终于逃得生天!汝等,尽侍奉于吾!”

众多老魔逃得生天,一个老魔刚刚出世,便要成为这些众多老魔之中的首领,众多老魔也是不掩饰心中的喜悦,嚎嚎而叫。

一只背生蝠翼,浑身都笼罩在黑雾中的魔头攀上了上来,迎面而来的是一根粗大的金刚杵,杵上燃烧着光焰一般的佛光,一棍便敲碎碎了那魔头的脑袋,将跟着它一同冲出来的数十魔头,一同在佛光下扭曲粉碎。

生的魁梧,身高八尺显化金刚之躯的和尚,怒吼一声:“魔头,给爷死!”

但转眼间,他就被数百倍魔头淹没……

半空中一位洒出佛珠,将一股数百只魔头汇集的黑潮打碎的老僧闻声回头,悲痛道:“徒儿!”他手下佛珠如流星锤一样甩动,怒吼着扯断了佛珠的绳子,仰天怒吼。

老僧将佛珠打出,佛珠如舍利子一般,组成了一百零八个星点,在他背后一尊降三世明王法相赫然成型,浑身焦黑犹如被烈火焚烧过的神躯,背负着无穷无尽的火焰,三头六臂各持法器,双目中射出两道净世黑火。

明王断业!

遮天蔽日的火海中一朵火莲绽放,将近万魔头焚烧成灰烬,同时也将那魔头泯灭。

一个清秀貌美,文质彬彬,身披月白袈裟,一双眼睛灵动无比,仿佛能看透人心的年轻僧人虚影,在玄奘身后,与他背对。

那看似灵动透彻的眼神背后,却蕴含着无尽的疯狂。

一个魔头投入他手中,化为一柄九环锡杖,一个魔头化为紫金钵,一个魔头化为锦澜袈裟,还有一个魔头寄托他的躯体,将虚影化为实质,一个魔头化为墨色舍利,悬在他脑后。

僧人自虚空走出,缓缓行来,一举一动,莫不优雅从容。

僧人轻笑道:“九世之前,我为妖宗金蝉,不听说法,妄自辩驳佛法,是为傲慢。九世轮回,虽然有向佛之心,却皆根性不全,为渡世金船所阻,更有九世求佛不得的怨愤之心,是为怨恨。此世轮回,却痴恋几多凡俗女子,是为痴迷。目睹心猿被天魔夺道而增无名烦恼,故而嗔怒。定海伏幽,难逃劫数,是为绝望。一怒之下以魔制魔,天魔夺道,以情走偏,是偏执。一颗禅心入魔,妄图以绝世大力,扭转一切,是为疯狂。成魔之后,万念具灰,唯有一颗魔性不灭,空虚寂寞,非戮灭三荒难得解脱,是为我执。所得一切,傲慢、怨恨、痴迷、嗔怒、绝望、偏执、疯狂、我执……助我成魔!众生受乐,乐受无受,即是平等。众生业报,报业无业,即是平等。”

僧人道:“佛观一钵水,四万八干虫。这是说,水中有无数肉眼难见的小虫,就算是喝水也有杀生罪孽,要念经超度。众生到底是平等,还是不平等呢?若是平等,那么杀虫与杀人无异,生来便有一身滔天罪孽。若是不平等,凡人与神佛的差别,恐怕比小虫与凡人还大,那么杀戮苍生便如喝水一般平常。佛说众生平等,我还要比他更平等,要万物平等,要赋予万物以生命,这样生命就不会高贵于非生命。所有的一切都要平等,一石一木要和人平等,所以任何东西都要能够相互捕食,相互竞争。此万物平等一出,世界大同,一切平等,平等的生命才有平等的死亡。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虫和我都是平等的。若是谁想奴役那些平等的存在,物与我都会反对他自己,如今我当为大平等自在魔主。我将从来不杀生,我只是将一整个压迫其他生命的整体,分解为无数自由平等的生命。每一个整体,是由无数个虫汇聚而成的,若用意识支配和扭曲那些虫……这就不平等!所以,我将平等的观念,带给那些个体,肉眼可见的整体消失的同时,那千千万万的个体则更加昌盛,这将是构成他的个体自由的选择。我不在乎整体的状态,我只在乎每一个虫的尊严、平等、自由和生存。如是天魔,本性极恶,认识本性,横行杀戮,即成自在,与佛平等。”

如今是两个玄奘!

一个今日魔性天成,一个昨日逆反成圣!

今日魔性天成者道:“我为唐三葬。”

昨日逆反成圣者道:“我为陈玄奘。”

唐三葬一步踏出,众生因恶业所感,堕于地狱,长夜冥冥而受苦无间,不得见佛闻法。

八难?地狱——他是守尽众生恶业而不得会圣的‘地狱难’!

唐三葬一步踏出,长劫不闻浆水之名,唯在人间伺求荡涤脓血粪秽,时或一饱,加以刀杖驱逼,填河塞海,受苦无量。

八难?饿鬼——他是不能修梵行的‘饿鬼难’!

唐三葬一步踏出,随因受报,或为人畜养,或居山海等处,常受鞭打杀害,或互相吞啖,受苦无穷。

八难?畜牲——他是众苦逼恼而不死的‘畜牲难’!

唐三葬一步踏出,以五百劫为寿,其心想不行,如冰鱼蛰虫,外道修行多生其处,而障于见佛闻法。

八难?无想天——他是命报长远不求佛法的‘长寿天难’!

唐三葬一步踏出,命无中夭,贪着享乐而不受教化,是以圣人不出其中,不得见佛闻法。

八难?北俱芦洲——他是乐报殊胜、无诸苦事、不求出离的‘北俱芦洲难’!

唐三葬一步踏出,盲聋喑哑,诸根不具,虽值佛出世,而不能见佛闻法。

八难?盲聋喑哑——他是业障深重不睹圣闻的‘盲聋喑哑难’!

唐三葬一步踏出,唯务耽习外道经书,不信出世正法。

八难?世智辩聪——他是深陷邪见而妄执深厚难回的‘世智辩聪难’!

唐三葬一步踏出,业重缘薄,既不见佛,亦不闻法。

八难?佛前佛后——他是不知出离之道亦无求圣之心的‘佛前佛后难’!

这正是:佛在世时我沉沦,佛灭度后我重生。不悔此身多业障,征得八难佛敌身。

陈玄奘一步踏出,两手屈臂,作拳执握天衣飘带舒头指当胸,戴蛇冠,两手吹笛。

八部龙众?摩睺罗伽——他是无足腹行的‘云地龙’!

陈玄奘一步踏出,弹琉璃琴,轻声唱着佛经,头上长了角,似人非人,似天非天。

八部龙众?紧那罗——他是恩赐解脱的‘音乐天’!

陈玄奘一步踏出,背负一对翅,上有种种庄严宝色,头上生一个大瘤,是如意珠,此诵经声悲苦,以毒龙为食。

八部龙众?迦楼罗——他是恩赐解脱的‘金翅鸟’!

陈玄奘一步踏出,血色的焰光终于从玄奘的锦襕魔袈裟之下升腾而起化为血肉甲胄,背后形成了栩栩如生的狰狞投影,好像恶神降临于此,践踏着天和地。

八部龙众?阿修罗——他是沉醉于杀戮中、受尽苦难而不厌的‘非天’!

陈玄奘一步踏出,手弹琴弦,妙香之音四散开来,仿若三千世界皆为震动。

八部龙众?乾闼婆——他是不食五谷、以呼吸香气为食的‘寻香’!

陈玄奘一步踏出,以勇健、轻捷、轻灵、秘密之身,啖食万千鬼神魔头。

八部龙众?夜叉——他是充斥大地的丰饶之力的‘天夜叉’!

陈玄奘一步踏出,龙北海身上剥下来一片影子,落在玄奘身上,一切权势之王、掌握一切财富、倘能发心供养令彼欢悦,则众生现世可速获财富,福慧增长并得大威权势、事业顺利、财源广进等大福胜报加持于背后。

八部龙众?龙众——他是以臂缠八龙而表龙王护持之金刚大勇力,坚固而无能断截之身具备了降服具力龙王之道力的‘明王’!

陈玄奘一步踏出,背后一道道光轮浮现,佛门二十诸天次第展开,大梵天、帝释天、多闻天王、持国天王、增长天王、广目天王、密迹金刚、大自在天、散脂大将、大辩才天、大功德天、韦驮天神、坚牢地神、菩提树神、鬼子母、摩利支天、日宫天子、月宫天子、娑竭龙王、阎摩罗王,二十天神加持于身。

八部龙众?天众——他是十善业道修行,能获种种享受,但仍未跳出轮回,一旦前业享尽,便会重新堕入轮回之中的‘帝释天’!

一尊玉菩萨踏足灵山寺境大雷音,玉菩萨手掐佛印,站在莲花瓣般的火焰中,肌肤如粉雕玉琢,额心一点红痣,眸子如两颗黑色的珍珠,从上到下,没有一丝杂质和污垢,净若红莲,是世间极致色相。

祂道:“所谓菩萨,即是发菩提心,许四弘愿:无边众生誓愿度;无尽烦恼誓愿断;无量佛门誓愿学;无上佛道誓愿成;最终方能证得菩萨果位。可纵得菩萨果位,福慧双全,见世如火宅如苦海,而世人沉沦其中,贪嗔痴愚,不能自拔,仍亦不能度尽众生,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哀生无量慈悲,怒生无边杀意。”

这玉菩萨炼佛成魔!

这正是:己身投入阿鼻里,白骨拼做莲花台,血肉做得菩萨食,绝望参得狂喜来!

此间种种罪业尽,以之谓极乐世界。

有道是:红粉骷髅,白骨皮肉,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一念之间,红粉可以化为骷髅,白骨亦可以生出皮肉,玉菩萨由佛入魔,魔念顿生间修成白骨菩萨。

祂许四大弘愿:“无边众生誓愿杀;无尽烦恼誓愿伐;无量佛门誓愿灭;无上佛道誓愿绝。”

只是几招之间,老鼋染血湿经文!

陈玄奘、唐三葬以及刚刚赶到的白骨菩萨融合为一,化为一尊高达百丈的巨大身影,身体如月光琉璃般澄澈剔透,巨大身躯之上生有三头四臂,一手拈花、一手握拳、还有两只手掌在胸口作圆满印。

左边头颅魔相庄严,一见生威,魔性沉沦;右边头颅长发盘髻,是一尊朱颜菩萨;而中间的头颅闭目带笑,透着如玉般的温润醇和。

三个头颅齐声道:“此为旃檀功德,我当为旃檀功德佛!”

这正是:一朝佛子坐莲台,二十诸天次第开。八苦八难八部众,七情六欲五蕴胎。

鼋祖点头称是,被旃檀功德佛按在佛狱上镇压佛狱。

于是,旃檀功德佛再度分为陈玄奘、唐三葬、白骨菩萨。

三九向佛,心向成佛为八难;六九转魔,魔佛之辩也是魔佛之变;九九归真,心向平等而成魔。

九九数完魔无尽,三三行满入沙门。

波旬入佛门,行魔作沙门!

魔佛波旬叶心禅道:“我闻佛门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说,那必然业果越是沉重,佛位也就越高!于是我此来斩尽神佛,杀灭无数苍生,再放下屠刀,坐上莲台……成佛!”

小沙弥伸出颤抖的手臂遥遥指着叶心禅道:“魔……魔,魔!且看我来渡你!”

叶心禅一刀砍翻了这小沙弥,坐上莲台……此时魔作沙门!

叶心禅道:“我为弥勒佛”

杀灭灵山雷音僧,放下屠刀反为佛,化魔为佛逆成圣,当为未�
�弥勒佛!

叶心禅达成魔佛仪式,终于彻底化身魔佛波旬,为第六天魔王!

何为魔佛波旬,是为一体三面、生有六臂、头顶生角如白骨塔、颈挂佛珠。

此时,如来明心到来!

叶心禅跳下莲台道:“如来,这佛祖之位就交给你了,你入灭五百年后,届时,我为未来弥勒佛,行使魔作沙门事,以五蕴乱世。吾之魔子魔孙将占你寺庙,穿你袈裟,食你香火,曲解你经典,破坏你戒律,坏你道统,以佛之名,行吾魔道!你知道的,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波旬亦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在顺应百姓方面,佛门你是比不上我魔宗的。佛门戒律森严,极力强调贪欲的危害,教人远离贪欲。而魔宗顺应百姓的欲望,满足百姓的欲望。众生没有贪欲那里有波旬?”

如来明心以无量神通丈量时空、望见未来,只是落下两行泪!

终究还是佛高一尺,魔高一丈!

如来明心道:“众生为魔,但我不忍灭众生,故以无法灭魔,到时候交给通慧师兄便好了,而我佛门之人却是脱了袈裟行走于人间,滚滚红尘须弥山,人心变迁雷音寺,以众生为道友,一世修成……度尽众生,返照真我,顿悟成佛!”

叶心禅见此,率众狂笑而去。

如来明心却是笑道:“若是众生在那浊世苦海,皆想求活,死里贪生之时,你这顺应众生欲望的波旬当如何?”

叶心禅的声音远远传来道:“那我就化为人世火宅,叫那众生不得安居其中,只能出来与我一同蒸干苦海,点燃天地!我正好想要掀翻天地,立下人世魔国,行天魔夺道之法,篡改人道大势!”

如来明心却是斩出这丝烦恼,化身一方佛祖,如来明心道:“我佛灭时,五逆浊世,魔道兴盛。魔作沙门,坏乱吾道,着俗衣裳,乐好袈裟,五色之服,饮酒瞰肉,杀生贪味。无有慈心,更相憎嫉。”

如来明心道:“玄奘,今日你当为我灵山座下大弟子,法号金蝉子。”

玄奘双手合十,满目慈悲道:“是,佛祖,弟子领命。”

天下之佛,半数为魔,不知觉悟,只知因缘。

先斩凶魔,后斩夜光,何神不服,何魔敢挡。

玄奘翻了翻三藏之法之后,看着阿弥陀的尸体道:“若这你的佛法真有普渡众生之能,怎么不见你将它传给通慧师伯?这持经传佛,贫僧想来也并非需要灵山寺真经,贫僧何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写一本《西游释厄经》”



杀生佛通慧持《楞严经》笑而不语。

《楞严经》为应对末法时期的种种乱相和邪魔的经书。

《楞严经》不灭,正法时代便可重现。

从破魔始,至破魔终。

开篇,佛以阿难示堕因缘,自说神咒破魔;于其中间,种种破立,皆是以破魔、破邪、破妄种种说法;末了,佛自说五十种阴魔,教示首楞严行者如何觉知魔事、破魔,作为结束。

灵山破碎,西天沉沦,须弥染血,地府黄昏。

血染灵山,持经传佛,葬送西荒,西游传教。

“灵山就在脚下,佛就在我们心中,我们问佛为什么闭门不让我们进去,佛却要问我们,为什么不打开心,让他进来。”玄奘的声音随着风散去:“那究竟是我们拒绝着佛,还是佛拒绝着我们?”

“我来求真经,但真经哪需那么些多?从善之言,一卷足矣!心有尘埃,万卷无益!”玄奘的声音越来越大,他背离了灵山的方向,但是在原本巍峨的灵山下,他却越来越显眼和高大,玄奘抬起脚来带着龙北海、侯伏幽、诛八戒、杀无净一同西行。

菩提执念向心觅,何劳向外苦求玄?

诸般劫数以成道,西游开劫在眼前!

龙北海低下头来将玄奘四人衔起来丢到背上,在她纵情的向西奔跑之中身形渐改,龙北海此刻化身为龙,如玉的龙角、峥嵘的龙头、飘然的白须、纵横数百里的庞大龙躯以及苍劲有力的龙爪。

龙北海自那影子被玄奘剥下来之后就恢复了智慧,她此时即是北海龙王之女龙北海,又是北海龙王的分身!

如今的龙北海就像一条巨大无比的山脉,绵延、盘旋着,浮沉于云间,见首不见尾,举目望去,也只瞧得见一鳞半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