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师父遇袭

 听筒里的电流声刺得林夏的耳膜生疼,她机械地将电话挂回了墙上的磁石支架,指甲在掌心留下的月牙形血痕正在渗出血珠。_4?3~k-a′n_s_h!u′._c\o¨m^ 

 外滩医馆二楼的白漆木楼梯在她的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楼下药柜飘来的当归与陈皮的气息混着潮湿的霉味,让她想起昨夜师父讲述往事的时候,诊疗室里凝滞的空气。 

 救护车的蓝光穿透雨幕的时候,林夏正跪在急诊室的瓷砖地上。 

 师父的白大褂浸透了江水,被医护人员剪开的时候,她看见了对方胸口蜿蜒的血痕,像极了昨夜礼堂里金丝眼镜男人嘴角的血迹。 

 消毒水的气味猛地冲进了鼻腔,她突然想起师父小臂上的烫伤疤痕,此刻师父苍白的脸在无影灯下忽明忽暗,恍若二十年前的那个中毒的年轻女子。 

 "患者失血性休克,需要家属签字。" 

 护士递来的病历本洇着水渍,林夏颤抖的手指悬在半空。 

 她想起师父总说医馆的公章锁在药箱夹层,可此刻那个承载着往事的德国药箱,正安静地躺在二楼诊疗室的玻璃柜里。_d.i.n/g.d`i-a_n/s¢h!u.k¨u\.?c.o/m? 

 走廊尽头传来了皮鞋踩在水磨石地面的声响,林夏转身看见小顺子举着湿透的油纸伞,怀里紧紧的抱着用防水布裹着的药箱。 

 手术室外的长凳硌得林夏的尾椎生疼,她盯着墙上挂钟的钟摆,数着秒针走过的轨迹。 

 凌晨三点零七分,手术灯终于熄灭了,医生摘下口罩说暂时脱离危险的时候,林夏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己经深深的掐进了药箱边缘的凹陷——那是师父在货台追逐战中留下的伤痕。 

 晨光刺破云层的时候,林夏站在病房窗边。师父的呼吸声透过氧气面罩变得绵长,床头柜上的搪瓷缸里,隔夜的凉茶结着褐色的茶垢。 

 她轻轻的翻开师父的病例夹,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张老照片,照片里穿白大褂的年轻人们站在诊所门前,笑得灿烂,却不知命运的齿轮早己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