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困在悬崖(第2页)

 她反手扣上暗门的插销,听见秦仲山的银链在外面撞得岩壁咚咚作响。

 借着从石缝里漏进的月光,林夏看清这是一间狭窄的石室,墙角堆着半人高的陶罐,每个罐口都贴着泛黄的纸签,上面的字迹被潮气洇得发虚。

 最左边的陶罐突然晃动了一下。林夏抄起铜碾的瞬间,看见罐口滚出了一个东西,在地上骨碌碌转了几圈停在了林夏的脚边。

 竟是一枚银制的脉枕,边角刻着的“兰”字已经被磨平,和张伟带来的那只正好能拼成完整的“兰心”。/x^g_g~k.s~.~c¢o′m?

她蹲下身去捡脉枕时,指尖触到罐底的刻痕。

 借着月光仔细一看,石质地面上竟凿着一幅经络图,心脉的位置嵌着一块活动的石板,形状正好能放进那枚“夏”字胸针。

 胸针嵌进去的瞬间,整面墙突然发出沉闷的转动声。

 林夏后退时撞翻了药碾,罐子里的药草倾泻而出,在地上铺出一条蜿蜒的小径,艾草和紫苏的气息里,混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暗墙后的石室比外面宽敞许多,正中央摆着张石桌,桌面上的凹槽里还留着干涸的药汁,结成暗红色的痂,像是谁在这里配过药。

 林夏的目光落在墙角的铁架上,那里挂着一件褪了色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听诊器的胶管,上面的裂纹里卡着细小的煤渣。

 白大褂突然晃动了一下。林夏走近时,看见衣角下露出了一个上锁的木箱,锁孔的形状竟和药箱夹层里那枚银钥匙一模一样。

 她把钥匙插进去的瞬间,听见箱内传来了细碎的纸张翻动声,像是有谁在里面轻轻呼吸。

 箱子打开的刹那间,林夏猛地后退了半步。

 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数十本账册,最上面那本的封皮已经被火燎过,边角卷成焦黑的波浪,和她从照片里看到的那本一模一样。

 她伸手去翻时,指腹触摸到页间夹着的东西——竟是一片干枯的紫苏叶,背面的十字刻痕在月光下微微发亮。

 “民国二十三年七月初六,”

 她念着扉页上的字迹,指尖突然顿住:“秦仲山以张铁匠之子试药,紫苏三钱,当归五钱……”

 外面突然传来暗门被撞开的声响。林夏慌忙合上箱子时,看见秦仲山的藏青西装一角已经探进来,银链在地上拖出蛇形的影子。

 她抓起石桌上的铜碾,躲到铁架后面的瞬间,看见张伟被他拽了进来,断腿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账本呢?”

 秦仲山的声音里带着喘息,银链突然缠上张伟的脖颈:“你爹当年把真正的名单藏哪儿了?”

 张伟的脸涨成青紫色,他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往石桌的方向倒去。

 桌腿撞在他的断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死死盯着林夏藏身的方向,嘴角溢出的血沫里,混着模糊的气音:“井……井台第三块砖……”

 秦仲山的银链猛地收紧。林夏看见张伟的眼睛突然圆睁,瞳孔里映出她藏身的铁架,映出那把悬在半空的听诊器,最后定格在秦仲山胸前晃动的链坠上。

 张伟的身体软下去的瞬间,林夏突然想起父亲照片背面的字迹:“仲山变了,他开始用活人试药……”

 她抓起铜碾冲出去的刹那,看见秦仲山正弯腰去翻那个木箱,他后颈的衣领被汗水浸透。

 铜碾砸在秦仲山肩上的瞬间,林夏听见账册散落一地的哗啦声。

 她转身去拽张伟的胳膊,手指触到他胸口时,突然摸到个坚硬的物件——竟是那枚刻着“张”字的脉枕,此刻正被他死死攥在手里,凹槽里的账本残片已经被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