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搬运术”(第2页)
林风刚走上台,脚下的红地毯就突然打滑,他踉跄着扶住魔术帽的王瞬间,台下爆发出了一阵哄笑。
“各位观众晚上好,接下来为您表演的是——”
他的声音突然卡住了,喉结上下滚动着,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口。
林夏坐在侧幕条后,清楚地看见他握着手杖的指节泛白,后颈的青筋像蚯蚓一样鼓起来。^y¢e`x,i?a′k-e·.?c!o^m¨
当他试图让水晶球从左手“搬运”到右手时,球突然“哐当”掉在了地上,碎成了星星点点的光。
台下的口哨声和嘘声混在一起,有个穿西装的男人站起来大喊:“骗子!退钱!”
林风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抓着帽檐的手开始剧烈颤抖,突然转身往后台跑,燕尾服的后摆扫过布景板,带下来一串纸糊的星星,落在地上被踩成了烂泥。
“他这是心病。”
林夏捡起那枚碎掉的水晶球:“你看他拆道具时,总在磁铁的正极和负极之间犹豫,其实是潜意识里怕再次失控。”
她指着地上散落的扑克牌,每张背面都画着一个小小的指南针:“这些牌的磁粉分布不均匀,说明他组装时手在抖。”
深夜的排练场只剩下他们两人。林夏让林风坐在聚光灯下,递给他一张白纸:“您试着写下第一次成功表演‘搬运术’的场景,不用管字迹,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林风的笔尖在纸上划了很久,才慢慢写出:“七岁那年,师父让我把硬币从抽屉‘搬’到他口袋里,我做到时,他奖励了我一块桂花糖,甜味从舌尖一直暖到心口。”
写到这里,笔尖突然顿住,墨渍在纸上晕开:“
十五岁那次失败,也是在这个剧场,师父就坐在第三排,我把他送给我的怀表变丢了,再也没找回来——他当晚就突发脑溢血走了。”
林夏注意到他写“怀表”两个字时,指腹下的脉搏突然沉了下去,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她轻轻的按住他的太阳穴:“中医说‘恐则气下’,您这些年把对师父的愧疚都憋在心里,气血早就堵在了胸口,怎么可能运好气?”
她从药箱里取出艾草条,在他百会穴上方轻轻晃动:“您试着闭眼,想象那股气从头顶往下走,经过心口时停一停——告诉它,那次不是您的错。”
艾草的青烟在聚光灯里盘旋,林风的肩膀渐渐放松下来。
他忽然开口:“其实那只死耗子是我自己放进去的。”
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怕再让师父失望,故意搞砸想退出,可又舍不得这舞台。”
林夏让他重新拿起那顶魔术帽:“您看这帽檐的弧度,刚好贴合人的头型,就像中医说的‘天人相应’。魔术的真谛不是欺骗,是让观众相信不可能——就像气血,您越怕它乱,它越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