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寡妇”的故事(第2页)

 “他们都说她克夫。”

 老人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1995年那场火后,酒厂账房的陈先生没出来,她就成了街坊嘴里的‘萧家寡妇’。可谁也不知道,她是替人藏了三箱账册才没跑出来。”

 药柜顶层的“笑疗札记”突然自己翻开,某页空白处用铅笔写着“梅花开时,账目清”,笔迹与林美病历本上的签名惊人地相似。

 林夏注意到老人中山装口袋露出的族谱边角,“萧婉”这个名字被红笔圈了三次,旁边批注的日期,正是酒厂火灾那天。!q~i_u?s*h¨u,b.a+n/g_.,m^e*

 “她叫萧婉?”

 林夏的指尖刚触到族谱,老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像一把铁钳。

 “你怎么知道?”

 老人的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密布的红血丝:“这名字除了当年的账房先生,没人知道她改过。她总说‘婉’字有个‘女’旁,像一朵没开的梅花,不如‘美’字张扬。”

 窗外的风突然变急,吹得双梅发卡碰撞出清脆的响。

 林夏看见老人放在桌角的保温杯里,枸杞和菊花沉在杯底,组成了一个模糊的“火”字,与酒厂火灾现场照片里的焰心形状完全吻合。

 “您家老婆子,是不是梳麻花辫?”

 林夏递过一杯刚沏的菊花茶,故意让他看到杯沿映出的发卡影子:“额前有个美人尖?”

 老人的手猛地一抖,茶水在族谱上洇出深色的圆斑,恰好盖住“萧婉”的名字。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铁皮盒,打开的瞬间,一股潮湿的霉味涌出来——里面装着半块烧焦的账本。

 某行未烧尽的字迹写着“

萧家代存,三箱陈酒抵账”,落款的“陈”字最后一笔,与那个穿黑西装男人手表上的刻痕如出一辙。

 “她不是寡妇。”

 老人的声音突然拔高,铁皮盒掉在地上,滚出的账页上沾着的灰烬,与舒老病房窗台上的焦痕同色:“陈先生没烧死!那天我在老槐树餐厅的酒窖,看见他穿着萧婉的蓝布衫跑了,发间还别着她的梅花发卡!”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舒瑶抱着病历夹冲进来,脸色惨白得像宣纸:“林大夫,舒老醒了!他说……说萧家寡妇的火是为了救他。”

 萧老突然剧烈地颤抖,指着药柜第三层的方向说不出话。

 林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清心明目汤”处方背后,不知何时被人用朱砂画了个一简易的酒窖地图,“陈记”二字旁边,用极小的字写着“婉代存,根知晓”。

 “李根知道真相?”

 林夏抓起地图的一瞬间,老人突然捂住胸口弯下腰,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滴在“寡”字处方上,恰好盖住宝盖头下的“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