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是个狠角色

 虎头崖下的风带着水汽,卷得林夏鬓角的碎发贴在脸上。*狐`恋/雯-茓? /罪`辛!彰!劫·耕-欣*哙,

 她望着那艘即将离岸的黑船,甲板上穿白衬衫的男人正低头对身边人说着什么,右手缺了半截的食指在月光下格外扎眼。

 船舷边突然亮起一盏马灯,昏黄的光线下,林夏看见几个工人正费力地将沉重的木箱往舱底搬。

 箱子上的虎头标记被灯影拉长,像蛰伏在暗处的野兽,正等着猎物落网。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银针,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爬上来。刚要往前挪步,后颈突然掠过一阵风,带着熟悉的檀香混铁锈味——和李婶麻袋上、刘总纸条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林夏猛地侧身,三根细针擦着她的耳际飞过去,钉在身后的槐树干上,针尾还沾着暗红的朱砂。

 “林医生好身手。”

 阴影里走出一个穿黑绸衫的男人,袖口绣着银线虎头,左手搭在腰间的铜柄匕首上。

 他约莫五十岁年纪,眼角有一道斜疤,笑起来时像一条吐信的蛇:“判官说你能从地窖里逃出来,果然没看错。”

 林夏注意到他右手戴着一副黑皮手套,指节处隐约泛着青黑,像是常年浸在什么药水里。

 “血手阎罗?”

 她想起陈野闲聊时提过的名号,据说这人最擅长用毒,指尖沾过的东西三刻内必生腐斑。

 男人挑眉,显然没想到她认得自己:“看来鬼医门的小崽子跟你说过不少事。”

 他抬手摘下手套,露出的手指关节肿大,指甲缝里嵌着暗红的污渍:“可惜他现在自身难保,不然倒能跟你讨教讨教针法。”

 林夏的心沉了沉。陈野消失快半个月了,难道也跟这群人有关?

 她悄悄调整呼吸,右手在工具箱里摸到艾草卷,指腹碾着干燥的叶片——这东西点燃了能驱蚊虫,也能逼退浅毒。

 “白面判官在哪?”

 她盯着黑绸衫男人的手腕,那里果然有个浅灰色的刺青,“悬壶济世”四个字被虎头图案半遮着,针脚歪歪扭扭,像是仓促间纹上去的。

 “急什么。”

 男人从怀里摸出一个青瓷小瓶,倒出三枚黑褐色的药丸,托在掌心晃了晃:“判官在船上等你呢,不过得先过我这关。”

 他突然将药丸往地上一抛,落地的瞬间腾起三团绿雾,带着苦杏仁的气味。

 林夏立刻屏住呼吸,后退时踢翻了脚边的石子。

 石子滚进绿雾里,竟“滋啦”冒起白烟,在泥地上蚀出三个小坑。

 “五行毒阵的开胃小菜。”

 男人的声音裹在雾里,忽左忽右:“林医生不是懂针灸吗?不如试试能不能破我这木毒?”

 林夏没应声,指尖在工具箱里快速摸索。+d\u,a¢n`q.i-n-g\s·i_.~o?r!g·

 听诊器的金属头冰凉,她突然想起陈立铁皮箱里的石板,上面刻的纹路倒像是人体经脉图。

 她猛地扯下听诊器的耳塞,将金属头贴在地上——果然听到地下传来细微的水流声,正顺着三个方向往这边汇聚。

 “水助木势,难怪毒雾散不去。”

 她低笑一声,摸出三根银针,屈指弹向左侧的老槐树。银针没入树干半寸,正好扎在对应“曲泉穴”的方位。

 几乎是同时,左侧的绿雾开始变淡,像是被无形的手驱散。

 黑绸衫男人的声音带着惊讶:“有点意思。”

 林夏不给他反应的机会,转身奔向右侧的芦苇丛。

 那里的泥土湿润,显然是水流汇聚处。她屈膝跪在地上,将银针斜斜刺入地面三寸,这是人体“复溜穴的位置,专司水液代谢。

 右侧的绿雾也跟着散了。剩下的一团毒雾在中间打转,像是没了力气。

 “木赖水生,水枯则木败。”

 林夏拍了拍手上的泥:“血手阎罗就这点本事?”

 黑绸衫男人从雾里走出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突然抬手往空中一扬,数十枚细如牛毛的针落下来,在月光下泛着金光——是金毒。

 林夏早有准备,将工具箱里的艾草卷点燃。

 浓烟升起时,她借着烟幕滚到旁边的土坡后,手里的银针精准地刺入自己的“鱼际穴”。

 一阵酸胀感从掌根蔓延开,她顿时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连带着鼻尖的药味都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