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善永存,爱永久
石榴树的影子在月光里晃了晃,林夏把那片沾着硫磺粉的电光纸叠成小方块,塞进袖口。
陈野的脚步声压得很轻,像怕惊飞了树梢残留的夜露:“要不要现在问问月月?”
“等天亮。”
林夏指尖碾着刚才沾上的银灰粉末,硫磺味混着栀子花的香,在鼻尖缠成一团说不清的滞涩,“现在问,反倒打草惊蛇。”
堂屋里的灯还亮着,月月剪喜字的剪刀声“咔嚓”响,偶尔夹杂着吴军搬梯子的响动。
林母的声音从厨房飘出来,问要不要再蒸一笼馒头当明天的早点。
林夏望着那片昏黄的光晕,突然听见院墙外传来了汽车的刹车声,急慌慌的。
陈野往墙根退了两步,隐进石榴树最密的阴影里:“是送菜的老王,每天这个点从码头过来。”
林夏没作声,只望着月月刚才站过的青砖地。
那片压在电光纸下的玻璃碎片闪着冷光,边缘还沾着点褐色的药渣。
她想起刚才摸到月月后腰时,那孩子骤然绷紧的肩背,像只受惊的小兽。
“表嫂!喜字剪完了!”
月月举着满捧红纸片跑出来,金粉簌簌往下掉,“你看这个‘囍’字,我特意剪了花边!”
林夏接过来看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
这次的脉象稳了些,却在深处藏着一丝乱跳,像被风吹得忽明忽暗的烛苗。
“剪得真好,”
她轻声说,“快去睡会儿吧,明天还要早起。”
月月把喜字往竹篮里一收,辫子梢的蝴蝶结蹭过林夏的胳膊:“我不困!我跟我哥说好了,他明早骑车来接我,顺便把摩托车开过来——就算不巡游,绑上红绸带当个摆设也好啊!”
吴军从厢房探出头:“说了不让开摩托,不安全。”
“知道啦!”
月月蹦蹦跳跳往西厢房走,经过石榴树时,突然弯腰系鞋带。
林夏看见她往树洞里塞了个小纸团,动作快得像阵风。
等西厢房的灯灭了,陈野才从树后走出来,伸手往树洞里一摸,掏出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
打开一看,是半块没吃完的绿豆糕,上面还沾着点白色粉末。
“硫磺粉。”
林夏捻起一点闻了闻,和指尖残留的味道一样,“蛇堂的人常用这个拌诱饵,说是能引蛇。”
陈野把绿豆糕扔进墙角的垃圾桶:“要不要现在去问问月月?她刚才塞纸团的时候,我看见她手背上有个红印,像是被什么东西烫的。”
林夏摇摇头,往堂屋走:“先别声张,明天婚礼人多,别出乱子。”
她走到桌边拿起月月剪的喜字,突然发现其中一张的边角有个针孔,密密麻麻的,像有人用针尖扎过。
灶台上的座钟敲了三下,院墙外突然传来狗吠,接着是电瓶车翻倒的声音。
陈野立刻摸出腰间的短棍:“我去看看。”
林夏跟着走到门口,就见送菜的老王正扶着车骂骂咧咧,车斗里的青菜撒了一地。
“刚才从码头过来,被个黑影子绊了一下,”
老王揉着膝盖,“那人穿个黑褂子,走路一瘸一拐的,跟个鬼似的!”
陈野往码头方向望了望,夜色浓得像墨:“我去看看。”
林夏拉住他:“别走远,明天还要帮忙。”
她注意到老王的裤脚沾着点黄泥巴,和月月后腰的颜色一模一样,“您车上有没有丢东西?”
老王拍着车斗:“就剩这点青菜了,丢不了啥……哦对了,刚才那人手里捏着个玻璃瓶,掉在路边摔碎了,一股子怪味,跟硫磺似的。”
林夏心里一紧,刚要说话,就听见西厢房传来月月的梦话:“别追我……不是我……”
她示意陈野守在门口,自己轻手轻脚走到西厢房窗边。
窗纸上映着月月蜷缩的影子,像只受了惊的猫。
林夏往窗台上看,发现上面摆着个小药瓶,标签已经被撕掉了,瓶底还剩点褐色的液体。
这时,东厢房的门“吱呀”开了,林母披着衣服出来:“咋这么吵?”
“王师傅的车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