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善永存,爱永久(第3页)
林夏想起月月后腰的黄泥巴,还有仓库地下室的墙角:“麻袋里装的啥?”
“看不清,”
陈野往堂屋看了看,月月正给李奶奶剥橘子,“但我听见麻袋里有响动,像是活物。”
灶台上的座钟敲了五下,天已经大亮了。院墙外传来鞭炮声,是邻居家在迎亲。
月月突然拍手:“我去给李奶奶摘几朵栀子花!插在屋里香!”
她刚跑出院子,林夏就看见她裤脚沾着的草屑,和仓库周围的野草一模一样。
而她刚才坐过的板凳上,落了根细小的麻绳,一端还沾着点黑色的油泥——那是码头仓库里常用的捆货绳。
李奶奶突然咳嗽起来,指着月月的背影说:“这姑娘……刚才我在巷口摔倒时,好像看见她从仓库那边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个瓶子……”
林夏的心沉了下去。她走到月月刚才写名字的轮值表前,发现卯时那栏的字迹下面,隐约有个被笔尖划掉的记号,像朵没开的花——和昨夜电光纸背面的记号一模一样。
远处的码头又传来汽笛声,比凌晨时更急,一声接着一声,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林夏抬头看向院墙,石榴树的叶子在风中哗哗作响,像是藏着无数双眼睛。
月月摘着栀子花回来了,裙子上沾了更多的黄泥巴。
她把花往李奶奶手里一塞,笑着说:“奶奶您闻,香不香?
林夏看着她腕间的银镯子,在晨光里闪着光。
那镯子上的花纹,突然让她想起蛇堂喽啰腰间常系的皮带扣——上面也刻着类似的缠枝纹。
她悄悄从袖口摸出那片沾着硫磺粉的电光纸,对着光看时,发现纸背面的记号旁边,还有几个模糊的指印,指腹处带着细小的伤痕——像是经常握什么锋利的东西磨出来的。
这时,吴军拿着件西装从厢房出来:“夏夏,该试衣服了。”
林夏把电光纸重新塞回袖口,抬头看向月月。
那姑娘正踮着脚往门框上贴喜字,后腰的衣服被风吹起来,露出里面沾着的药渣,和刚才在青砖缝里发现的一模一样。
她突然想起陈野的话——麻袋里有活物在动。而蛇堂的人,最擅长用硫磺粉引蛇。
院墙外的鞭炮声又响了,这次更近,像是就在巷口。
月月贴完喜字,转身朝林夏笑,眼睛亮得像星星:“表嫂,你看这喜字多好看!”
林夏看着她笑容里藏着的一丝慌乱,突然明白过来。
那蛇堂的人给月月的纸包,根本不是让她害人,而是用什么东西要挟她。
而她手背上的红印,说不定就是被那东西烫的。
汽笛声再次响起,尖锐得像要划破天空。
林夏注意到月月的脸色瞬间白了,银镯子在腕间转得飞快,像在挣扎。
“月月,”
林夏轻声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月的笑容僵在脸上,手里的喜字“啪”地掉在地上。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直朝院子冲来。
月月突然捂住耳朵,蹲在地上:“别过来……不是我……”
林夏弯腰想扶她,却看见她后腰的衣服被汗水浸湿,露出个青紫色的印记,像被什么东西勒出来的。
而那印记的形状,和蛇堂标志上的蛇头,一模一样。
摩托车的声音已经到了院门口,接着是月月哥哥的喊声:“月月!我把车开过来了!”
林夏抬头看向门口,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知道月月的哥哥是不是也被卷了进来,更不知道那辆摩托车上,除了红绸带,还藏着什么。
而码头仓库的麻袋里,到底装着什么活物?那个穿黑褂子的人,又在等着什么?
晨光穿过石榴树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一张撒开的网。
林夏握紧了藏在袖口的电光纸,指尖的硫磺味越来越浓。
她知道,这场婚礼,注定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