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天规”不能触犯(第2页)

师父的指尖在账册上敲了敲,“蛇堂要的不是地契,是这个——上面记着他们埋在祠堂底下的炸药。”

吴军手里的木箱“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锁扣崩开,露出里面盘着的消防水带,带子上印着的生产日期是民国二十三年,比爷爷的年纪还大。

“那现在怎么办?”

月月抱着她哥的胳膊,银镯子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我哥还等着看我跟陈野哥的婚礼呢。”

林夏注意到月月的脉里多了股稳劲,刚才往树洞里塞的肯定不是普通东西。

她往石榴树那边走,假装整理被风吹乱的树枝,指尖顺着麻绳往树洞里摸,触到个冰凉的金属物件,形状像个小号的铜哨。

“婚礼照常办,”

师父突然拍了拍桌子,震得茶杯里的水都洒了出来,“蛇堂要等午时三刻,咱们就给他们演场戏。”

他说话时往依帆那边看了眼,依帆的脉突然定了,像是松了口气。

林夏心里明镜似的,依帆早就知道师父的计划,刚才的慌乱都是装出来的,她脉里的寒气根本不是在仓库沾的,是故意让师父看出破绽,好引出地窖的事。

“吴军,你去把仓库的旧木料都搬到院里来,”

林夏突然开口,声音亮得像挂在檐角的铜铃,“就按原计划搭花架,越热闹越好。”

吴军的脉跳了跳,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扛起墙角的斧头就往外走,路过依帆身边时,故意撞了她一下,依帆手里的馒头掉在地上,滚出老远,露出藏在底下的地窖钥匙——原来她早就把钥匙换了。

鼓点声已经到了院门口,夹杂着铁链拖地的声响,越来越近。

林夏往师父身边凑了凑,闻到他布包里飘出的硫磺味,跟自己帆布包里的土混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呛人。

“第一条规矩,”

师父的声音压得很低,三指在林夏腕间搭了搭,“无论听见什么动静,都不能让婚礼停下。”

林夏的脉跟着定了定,她懂师父的意思,蛇堂就等着他们乱了阵脚。

她往陈野那边递了个眼色,陈野立刻打开银针盒,开始给月月她哥处理伤口,银针刺入的角度又快又准,是准备随时动手的架势。

“第二条,”

师父的目光落在祠堂的方向,脉息里多了丝决绝,“看见穿黑褂子的,不用留情。”

话音刚落,院门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像是有人被踹倒在地。

陈野抄起扁担就往外冲,吴军拎着斧头跟在后面,两人刚到门口就退了回来,脸上沾着些白灰。

“是……是周先生的人,”

陈野的声音发紧,脉里藏着一股怒气,“他们把巷口堵了,说要……要喝喜酒。”

林夏往院门外看,十几个穿黑褂子的人堵在巷口,每人手里都拎着根铁链,链环上沾着些暗红的东西,像是血。

为首的正是刚才跑掉的那个黑褂子,他手里拿着个火折子,正往硫磺粉堆里凑。

“让他们进来,”

师父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喜酒哪有拒客的道理。”

他说话时往林夏手里塞了个东西,是爷爷账册里夹着的祠堂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个小三角,正是地窖的位置。

林夏的指尖在地图上划过,突然摸到个凸起,翻开一看,是片蛇鳞,跟刘书记钥匙链上的一模一样。

她突然明白,爷爷当年根本不是跟蛇堂拜把子,是卧底。

黑褂子们涌进院子的时候,林夏正指挥着依帆往石榴树上挂红绸。

红绸在风里飘着,缠在麻绳上,把通向码头的那端遮得严严实实。

“周先生呢?”

师父往人群里扫了圈,手里的茶杯转了转,“这么热闹的日子,他不来喝杯喜酒?”

领头的黑褂子往院里啐了口唾沫,铁链往地上一摔:“我们先生忙着呢,让我们来请林小姐去祠堂聊聊。”

林夏注意到他说话时往石榴树洞里瞟了瞟,脉里藏着股急,是等着拿东西的样子。

她突然想起月月往树洞里塞的铜哨,忙悄悄往那边挪了挪,脚腕故意蹭过树根,踢到个硬东西,是那个装着地契的木匣子——原来月月早就把地契换回来了。

“聊什么?”

林夏的声音稳得像古井,“要聊也得等我办完喜事,规矩不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