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结婚前后的脉象之谜(第2页)
她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吴军忽然转身往外走,脚步有些急。
“你去哪?”
林夏追上去问。
“回一趟家。”
吴军的声音有些闷,“我忽然想起我娘前阵子总说头疼。”
两人快步往吴家赶,刚到院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吴军推门进去时,他娘正坐在炕沿上捶着后腰,见儿子回来,慌忙把手里的药碗往炕桌下藏,却还是被吴军看见了,碗底沉着些褐色的药渣,是治头痛的川芎。
“娘,你这头疼多久了?”
吴军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却被他娘躲开了。
“老毛病了,过阵子就好。”
他娘笑着摆手,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几分疲惫,“你爹前阵子摔了腿,家里里外都得操心,许是累着了。”
吴军没说话,只是默默坐下给母亲搭脉。
指尖下的脉搏沉涩得厉害,像是被什么东西缠得紧紧的,他忽然想起祖母临终前也是这样的脉相。
那时他还小,只记得祖母总说心口闷,夜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后来竟发展到整日头痛,直到油尽灯枯。
“你奶奶当年,是不是也总头疼?”
吴军忽然问。
他娘的手猛地一颤,手里的针线掉在炕上:“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就是想起来,”
吴军的声音有些发紧,“还有三姑,她嫁过去第二年就开始失眠,是不是?”
屋里忽然静了下来,只有窗棂外的风呜呜地响。
他娘沉默了半晌,才低声说:“女人家,结了婚哪有不受累的。你三姑嫁的那户人家,婆婆厉害,丈夫又是个闷葫芦,有委屈没处说,日子久了,身子自然就垮了。”
林夏在一旁听着,忽然想起师父刘佳说过的话:“情志之于气血,好比风向之于流水。风急则水浊,气郁则血滞。”
她望着吴军母亲鬓角的白发,忽然明白那些看似平和的婚姻里,藏着多少看不见的风雨。
傍晚时分,两人坐在医馆的油灯下整理脉案。
林夏翻到村东头新媳妇的记录,笔尖悬在纸上迟迟未落:“按她这脉相,再过些日子怕是要月经不调。”
吴军正在研磨艾草,闻言抬头:“我下午去给她扎了针,太冲穴和内关穴都放了血,夜里应该能睡安稳些。”
他顿了顿,又说,“其实说到底,还是得自己想开。就像我娘,总说为了这个家忍忍就过去了,可这忍字,最伤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