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劝老周投案

雨丝斜斜地织着,林夏攥着手机站在巷口,梧桐叶上的积水顺着叶尖滴落,砸在肩头泛起凉意。

那个耳后带痣的黑影已经消失在雨幕里,只剩短棍划过墙面的钝响还残留在空气里。

她刚要拨通陈总的电话,手机却先一步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老周”两个字,让她呼吸一滞。

“林丫头,救救我……”

老周的声音裹着电流的杂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在城南废弃罐头厂,他们要杀我……”

雨声突然变急,林夏听见电话那头传来铁皮被撞击的闷响,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她挂断电话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刚才巷口那个黑影的轮廓,莫名和记忆里老周年轻时的模样重叠。

二十年前在中药铺当学徒的老周,总爱背着药篓站在柜台前,耳后也有颗淡褐色的痣,只是后来听说点掉了。

罐头厂的铁门早被锈迹啃得千疮百孔,林夏推开时,铁锈簌簌落在肩头。

车间里弥漫着酸腐的水果味,月光从破损的屋顶漏下来,照亮满地狼藉的木箱,其中几个被撬开的箱子里,露出码得整整齐齐的走私手表,表盘在暗处泛着冷光。

“林丫头?”

老周从传送带后面探出头,他的西装外套被划开一道长口子,花白的头发黏在汗湿的额头上。

看见林夏的瞬间,他突然瘫坐在地,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黑色皮箱,“他们说我私吞货款,要把我沉江……”

林夏蹲下身,指尖搭上他的腕脉。脉象急如乱鼓,寸脉浮得快要跳出皮肤,关脉却沉涩得像被淤泥堵住的河道——这是极度恐惧与心虚交织的脉象。

她指尖稍一用力,老周突然抽搐了一下,喉结滚动着咽了口唾沫。

“周叔,这些年你倒卖的‘进口药材’,到底是什么?”

林夏的声音很轻,却让老周猛地抬头。月光恰好落在他脸上,印堂处一片晦暗,像是蒙着层洗不掉的灰。

老周的嘴唇哆嗦着,皮箱突然从膝头滑落,滚出几包用锡箔纸裹着的东西。

林夏捡起来捏了捏,质地坚硬如石,拆开一角,露出里面琥珀色的晶状体——不是药材,倒像是某种未经加工的矿石。

“是……是缅甸来的翡翠原石。”

老周突然用袖口抹了把脸,“前年听人说这行当来钱快,就……就跟几个同乡搭了伙。谁知道上个月这批货出了岔子,他们非说我换了里面的好料……”

林夏把锡箔纸重新裹好,指尖沾着的粉末带着冰凉的触感。

她想起三年前老周的妻子重病,他背着药箱在各个医院间奔波的模样,那时他总说:“做人得守本分,药材掺不得假。”

“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