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心悦(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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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今日,京中会传成什么样子。
 




    余初晏带着太子远去,还能听到方才那少年低咒,“赵大这媳妇太凶了吧……”
 




    其他少年人哄笑,“被握一下手腕你就找不着北了是吧?”
 




    “捏得本少疼死了,有本事你们被捏一下……”
 




    -
 




    好歹太子还记得步辇在哪,他的贴身太监想来搭把手,却被赵景泽一把拂开。
 




    哪怕上了步辇,赵景泽也不好好坐着,非要往余初晏怀中拱。
 




    “这是喝了多少?”余初晏不咸不淡地问小太监。
 




    小太监忙答:“说是贺家二少从北边带回来的烈酒,奴才也不知,瞧着也喝了五六坛。”
 




    赵景泽这会又委委屈屈告状,“他们合起来耍赖,尽让我喝。”
 




    余初晏捏了捏他的耳垂,热得发烫,“你是太子,想不喝便不喝,哪能让他们欺负了去。”
 




    赵景泽沉默了一瞬,他确实有放任好友灌他之势。
 




    只因贺二一句调侃。
 




    步辇一路行至太子寝宫,赵景泽却迟迟不愿下辇回宫,非要与余初晏去花园散步赏雪。
 




    宫人左右为难,不知所措。
 




    余初晏索性将他们遣散,陪着赵景泽在漆黑的夜晚赏夜雪。
 




    除了夜值的暗卫尽职尽责跟在附近,再无他人。
 




    余初晏拉着赵景泽来到她常散心的承德殿后,此时已近亥时,目之所及尽是黑暗,隐约可见草木模糊的轮廓。
 




    被寒风一吹,赵景泽酒醒了不少。
 




    余初晏拿出一块萤石,幽蓝色光燃起,笼罩在两人身边,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吹够风便回去罢。”她说,“让你的人熬点姜汤,喝下再睡。”
 




    赵景泽紧紧握着她的手,垂着头盯着脚下被荧光照亮的雪面,良久,他说:“阿晏,抱歉。”
 




    这是声迟了一个多月的道歉,“大婚之后就将你扔在后殿,抱歉。”
 




    余初晏目视塘面,东宫的池塘较小,湖面上结的冰也更厚,那些扭曲的枯荷冻在冰中,再不能随风动弹。
 




    说实话,余初晏本身不甚在意住在后殿的那一小段时日,她行事自由,无人能拦。
 




    至于其他女子于新婚燕尔之际,被丈夫置之不顾,会不会伤心难受,她更加不在乎。
 




    这声道歉她倒是接下了。
 




    余初晏问:“你今晚就是因此一直闷闷不乐?”
 




    赵景泽听不出她语气中的喜怒,心中惶然,“嗯,还有贺二胡言乱语,说什么京中人皆知我心悦表姐,根本不喜太子妃。”
 




    余初晏今日也听到这一说法,“他说得不对吗?”
 




    “当然不是!”赵景泽大声反驳,“我哪里心悦表姐了,都是谣传!我以前就有跟他们解释,他们根本不信,说我是喝多了……”
 




    “你确实喝多了。”余初晏一句话堵得赵景泽心梗,好半天都未曾说话。
 




    天寒地冻的,再待下去,小龙崽子就要生病了,余初晏瞧着他酒醒得差不多,便催他回宫休息。
 




    赵景泽不愿,语气哀怨道:“阿晏你一点也不关心我心悦何人吗?”
 




    “那你心悦何人?”余初晏顺着他的话头问。
 




    又是长久的沉默,余初晏叹气,“不管你心悦何人,你都该回去休息了,明早我要去见母后,你若是想与我一同,就快些回去。”
 




    说着就要回走,打算先将太子送回寝宫,她再自行回听荷殿。
 




    手臂轻轻一拉,却没拉动人。
 




    转头,赵景泽还立在原地,甚至反过来用力拉住她,不让她离开。
 




    余初晏停下,沉默地回望他,实在不明白今日的小龙崽子是怎么了。
 




    再折腾,她就打晕塞给暗卫不管了。
 




    “我心悦你。”声音细若蚊蚋。
 




    “什么?”余初晏听清了,但没听懂。
 




    赵景泽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头,直直与余初晏对视,清俊的眉眼满是认真,“我说,我心悦你,阿晏,不是旁人,不是表姐,就是你,余初晏。”
 




    “赵景泽心悦余初晏,你听明白了吗。”
 




    后面这句中气十足,在静谧的夜晚里回响,头顶树枝上的雪都被震得漱漱落下,落至两人发梢。
 




    “扑通”一声,不知是何人忽然栽进水中,冰面破碎在夜间显得格外突兀,伴随着一声:“殿下救我!咕噜咕噜咕噜……”
 




    旖旎气氛全无,余初晏迟疑道:“他不会凫水?”
 




    赵景泽:“……向三!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