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爱她就要冷落她(13)(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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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奴婢也不知!”
 




    “那你退下罢。”
 




    宫娥甫一退下,云烟身子一歪,便直接躺倒。她抱着那柔软的冰蚕丝被,心道这龙榻果然远胜采女的床铺,舒适非常。
 




    半个时辰过去。宫人见皇上驾临,忙行礼:“陛下。”
 




    澹临身着玄色龙袍,金线绣制的龙纹衣摆拂过殿门门槛。
 




    并无人上前迎驾。龙榻之前烛影摇红,本该跪迎圣驾之人,此刻却抱着冰蚕丝被,睡得正酣。
 




    宫人见此情形,惊得目瞪口呆。这云小主简直是疯了!圣驾未至,竟敢先行入睡!实乃大不敬!
 




    澹临看着熟睡中的云烟,眉心微蹙。
 




    宫人正欲上前唤醒,澹临抬手示意,命其退下。
 




    宫人退下后,澹临静静伫立榻前,凝视云烟。
 




    自他决意放弃沈婉的那一刻起,澹临便立下重誓。此生绝不再钟情于任何女子,绝不再让任何人、尤其是女子影响他、左右他。
 




    然则初见云烟第一眼,他心中便生出一丝异样兴趣。大约只因她容颜之盛,过于夺目。
 




    他既立下重誓,绝不再爱任何女子,便将心头这丝异动强行压下。
 




    岂料姑苏城中,他再次遇见云烟。
 




    少女拈花浅笑,指尖栖蝶。
 




    她的皮囊到底是过于吸引人。
 




    罢了,他想。他对她所生的那点兴趣,如同喜爱花草树木、猫狗宠物一般,不过是浅显的兴趣,绝非什么真情实意。他本无需担忧自己会为她所左右。
 




    谁人会被花草树木猫狗宠物左右?
 




    既是花草树木,猫狗宠物一样的喜欢,何须再顾忌?他遂决意将她纳入后宫。
 




    前几日政务缠身,今日方得闲暇,便召她侍寝。
 




    他的目光落在她恬静的睡颜之上。此女确乎生就一副足以颠倒众生的容颜。
 




    灯花轻爆。云烟倏然睁眼。一睁眼,便发现床边立了道黑影。
 




    对上澹临幽深清冷的双眸,云烟打了个呵欠,并不起身行礼,只斜睨着他。
 




    澹临:“大胆。”
 




    云烟没理他。
 




    澹临观她神情:“你似对朕不满。并不愿进后宫?”
 




    “你让我在宫中等这么久,似乎并无诚意善待你所喜爱之人?”
 




    “你认为朕喜爱你?”
 




    “你若不喜,为何召我入宫?”
 




    “所以你便恃着朕有几分喜欢,恃宠而骄,如此放肆?”
 




    “你宠了吗,就说我骄?”
 




    澹临:“伶牙俐齿。”
 




    云烟:“虚情假意。”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一时凝滞。
 




    从未有女子敢如此顶撞澹临。
 




    他目光转向案头一柄玉如意,道:“朕亦喜爱这柄玉如意。你与它,并无半分不同。”
 




    意思就是,他喜欢她,只是像喜欢一个玉如意,将她当做一个玩物而喜欢。
 




    云烟:“男人配女人,玩物配玩物。当你将你的女人比作玩物之时,你自己亦成了玩物。我从未见过有人如此自轻自贱,甘愿将自身贬为玩物。澹临,你将自己贬作玩物,倒真令我开了眼界。”
 




    “尖牙利嘴。”
 




    “玩物不如。”
 




    云烟起身,行至他面前,道:“你自甘为玩物,那是你的事。然你无权将他人贬作玩物。我厌恶他人如此轻贱于我。”言毕,扬手便是一掌向他掴去。
 




    他出手如电,一把擒住她手腕。岂料她另一只手更快,已然拍至!
 




    “啪!”响亮的一声。她一掌掴在他脸上。
 




    澹临左颊登时红肿一片。
 




    云烟一击得手,疾退数步,防他暴起反击。
 




    然他并未反击。他如同被点了穴道,立于原地,指尖轻触红肿的面颊。
 




    澹临生来便是太子,受尽太后父皇母后宠爱,无人敢打他。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掌掴。
 




    他合该愤怒。然则脸颊上传来的火辣痛楚,竟奇异地带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之感。
 




    他看向退后数步的云烟。此刻的她,竟似在俯视着他。她身形本不及他高大,然那姿态气势,却仿佛居高临下。
 




    她俯视他,掌掴他,仿佛她是他的支配者,拥有惩戒他的权力。
 




    身为天子,澹临从来都是掌控一切、支配万方的存在。他习惯支配他人、控制一切,正因如此,他极度厌恶被支配、被控制,为此长期压抑内心深处的情感。
 




    自太子至登基为帝,他无时无刻不在压抑己身情感。唯一一次几乎失控,是险些诛杀沈婉的前未婚夫。自那之后,为维系帝王应有的冷静理智,他压抑得更为严苛。
 




    压抑日久,身心俱疲。某一瞬间,他亦渴望卸下那沉重的控制与责任,成为轻轻松松的被支配者,被控制者。
 




    故而,他在极度厌恶被控制的同时,内心深处却又在某一刻极度渴望着被支配,被控制。
 




    直至此刻。云烟以支配者、掌控者的姿态俯视他、掌掴他。这突如其来的力量,竟将他从长期自我压抑的牢笼中骤然解放出来,使他瞬间化作了被支配者、被控制者。
 




    身为被支配者、被控制者,那种卸下一切重担、无需思考掌控的极致放松感,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汹涌澎湃的欢愉。
 




    左颊火辣的痛楚,激生出内啡肽与多巴胺,如同火上浇油,令这份异样的欢愉更加炽烈难当。
 




    而这份奇异欢愉的赋予者,正是他心中颇有好感之人,更将这欢愉推向了极致。
 




    他闭上双眼,任由那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与欢喜,传遍四肢百骸。
 




    澹临不知,他这种状况,在现代,被称之为抖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