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俦伯瑞

8. 第 8 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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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父皇知道这传言是真的么?”
 




    隆庆帝到底是想了想,才回答小太子:“该不是真的,高先生是嘉靖二十年的进士,那时候永淳姑母已经去世二年了,至于宴请这事儿,肯定是无稽之谈。”
 




    “文章已满行人耳,一度思卿一怆然。可悲、可叹!”小太子七情上脸,煞有介事地感叹道。
 




    隆庆帝一脸无奈的戳了戳朱翊钧胖乎乎的小脸,“鬼精灵!自己私下里说说便罢!”
 




    “十三、十四、十五,掉了!掉了!”
 




    “四弟踢得不成,看我的!”
 




    孩子欢快的笑声,还有众人的起哄声,给一向安静肃穆的全楚会馆带来了几分活泼朝气。声音是从全楚会馆后院的楚畹堂传来。
 




    这全楚会馆是何地?
 




    乃本朝次辅张居正的私宅也。
 




    张居正是湖北江陵人,在京城做官,若是做到大九卿的位置,时人总会用家乡地名来代指,所以张居正也被称为张江陵。譬如徐阶是松江府华亭人,人称徐华亭;严嵩是江西分宜人,俗称严分宜。
 




    因个人成为了家乡的一面牌坊,所以常有楚地的学子进京赶考时来拜会,楚地势绅豪强集资打算建一座全楚会馆,以后广有楚地学子入京也好有个照应,会馆日常维护自然交给了楚地牌坊张居正。
 




    类似事件很多,所以京城会馆繁次栉比,尤以全浙、全晋、全齐、全楚会馆最为规整。这样的事情总不能避免,一事不烦二主,张居正就捐出了自己的宅子,在此基础上扩建了全楚会馆。
 




    这全楚会馆从外看进去,倒是错落有致,一进门,正面起着一座墙门四字——素芬自远,一带都粉赭色红漆,照壁后是甬道川纹,四方砌水痕白石。
 




    行穿廊过茶楼,二重院中种着一颗百年银杏,冬日肃杀,那银杏叶却锦重重地烧灼起来,轰轰烈烈地铺满了整个院落,那明黄赤红一往无前地坠落,封住了子午井的口,也惊艳了乱云薄暮的秋冬。
 




    院落两翼,右翼斐然成章,是文昌阁,左翼曲终奏雅,是戏楼台。前方则是楚畹堂,一畹三十亩。
 




    平日里张居正一家在后院居住,会考之日,全楚会馆开放前院,请楚地来的试子居住。
 




    这时的楚畹堂正院却不像往日般寂静,冬日里天黑得早,斯时一溜儿赤铜攒花宫灯已经点起,楚畹堂小堂屋的四壁被照得流光华彩。除了张居正,张家爱玩的几个都在这里。
 




    张居正的夫人王氏倚靠在客堂正中的绣塌上,妾何氏在旁做着针线,陪主母说话儿,王氏拢着火盆在小炕几上敲核桃。家里几个孩子倒是都很喜欢琥珀核桃仁,下个月就年节了,多给孩子备上些琥珀核桃。
 




    张居正原配顾氏死得早,也未养下一儿半女,倒是妾何氏先后生了长子敬修、三子懋修、四子简修,后娶了继室王氏生了二子嗣修、小儿子嗣信。(张嗣信万历八年改名为张允修)
 




    小儿子张嗣信目前只三岁,困得早已睁不开眼,让奶姆抱着下去睡觉了,正在堂屋中踢毽子的是四儿子张简修。平日里张居正课子甚严,除了读书,禁绝一切玩物丧志的活动,所以张家儿子难得有如此放松惬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