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俦伯瑞
9. 第 9 章(第3页)
里走漏了风声,特意等着相公回来处置。”
张居正听了这话,脸色稍稍回转过来,道:“你做得很好,这个还必须要尽快处理,去叫游七来,将这信封退回去,告诉徐璠‘好自为之’。你在家里务必要严谨门户,现在是多事之秋,只有篱笆扎密了,才能遮风挡雨。”
“我晓得厉害,那这份帖子和这么多的银票,恩相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居正恼怒道:“这哪里是上师的意思,这必然是徐璠自己的主意,前一阵子刚出了孙克弘案,还不希图安分,还要跳!真当玄翁是好雅量之人么?!”
“那夫君何不给恩相去信,向恩相说明一下京城的形势,现在京都的空气实在是紧张,这木炭硫磺靠火绒,不炸也得冒出烟来。在首辅强压下,夫君还要苦心调护,想来师相也会体谅夫君的。”
张居正摇头道:“没用。今年上师生辰,我没有去给他拜寿,但是去信道‘不敢走介,畏行多露。’其实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鄙怀种种,亦噤不敢言,临楮惆怅而已。’上师现在年事已高,儿子多张狂,他已经渐渐管教不了了。哎!教子真是一大难呐!严氏父子,前车之鉴,何不蹈后世之辙呼?!”
王氏知道丈夫说得句句有理,那严氏父子就是嘉靖年间的奸臣首辅严嵩和他的儿子小阁老严世蕃,特别是这个衙内二代严世蕃,倚靠着父亲的势利,草菅人命、诈害良人,受投献,窝赃私,无所不为,以至于百姓不敢伸冤、官司不敢盘问,后被世宗斩杀,其父八十多岁存活于墓地,偷祭奠之物为生,贫病而死。
王氏见居正提到教子的话,前面又派了自己一篇不是,责怪自己溺爱孩子,也少不得为自家孩子分辨分辨:“咱家几个孩子倒不是这样的人,虽然也有些自己的秉性,但是从不在外与人争抢,也无有贪、酷之状,读书也认真。”
张居正睇了王氏一眼,略带无奈道:“你这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就说懋修,单单写字这事,我啰啰嗦嗦地说了他几年了,至今都是潦倒差讹,你看他改过么?区区小艺,不下功夫去改变,难道希图渐渐地自己就能写好?这还只是一处,见微知著,就知道平日里他对待别事如何了!”
王氏见他讲究得仔细,再这样说下去,必能将儿子不足之处数落一遍,且历历有据,那晚饭也不必吃了,只能宽慰道:“夫君放心,我一定督促儿子的向学,懋修骄傲,这点儿与夫君是一样的脾气,你也不要总是挑剔他,孩子也要顺毛捋。我在家守好门户,你也知道我的,素来胆小,既然胆小,那就能谨慎,若是遇到拿不准就来请教夫君,夫君难道会因我笨就吝啬指点了?”
张居正听出了妻子有意宽慰他,自己也知道孩子的教育有时真由不得父母,人杰大多不是教出来的,都是历练出来的,可是不教又不行,为人父母唯恐孩子走上岔路。
见妻子有心护短,他倒也不好扫兴,调侃一句道:“要我指点可不便宜,不给束脩么?”
“束脩自然是有的,妾备了好酒好菜,请夫君赏脸一顾。”